“你能不能找件衣裳穿,整日精着身子,我会以为老祖宗你是暴露狂。”持盈以手捂脸。
“改之喜欢,他说我不穿衣裳最好看。”蒋司檀露出妩媚,羞涩姿态。
老祖宗,人要脸,树要皮。
“老祖宗,你到底有几个情儿?”乍听蒋司檀提到改之,持盈好奇心作祟。
持盈额头被敲了一指头,蒋司檀破口大骂:“大逆不道,改之就是唐过,唐过是谁?那是你曾曾曾祖父。”改之是唐过的字。
“嗨,早说嘛,我还以为老祖宗你背着我曾曾曾祖父偷汉子呢。”
“臭丫头,我看你就是找死。”蒋司檀一巴掌招呼持盈圆又翘的屁股上。
持盈怎么可能傻傻的白白挨打,二话不说,挽了袖子拳打脚踢,蒋司檀可是文武全才,持盈哪里是她对手,两条腿,和两只胳臂均被蒋司檀长手长腿给锁了,登时施展不开。
这个姿势恁怪,像极了穹庐壁画上的妖精打架。
持盈喊:“停。”
“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蒋司檀觉得有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后人,简直是她的不幸。
“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穹庐内的不雅画。”
“你去过穹庐?”蒋司檀盯着持盈。
“老祖宗,我想知道,当初建穹庐初衷是什么?还绘了满屋子丑丑的画,简直污眼睛。”
“哪种画?”蒋司檀不止一次听持盈提起画,一脸错愕。
“就就那种画呗。”那也叫画?臊死人了。
“到底哪种?”蒋司檀手下使力,持盈告饶:“你下手轻点儿,我胳臂快给你掰折了。”
“你不说清楚,我就把你胳臂卸了当笤帚使,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
《浮洲记》记载,这位老祖宗行事怪异,毫无章法,还是个六亲不认的,身为老祖宗的后人,她自己都没有尊老,妄想老祖宗对发善心爱幼,显然是不能够了。
持盈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避火图。”
“你说穹庐绘满了避火图?”
“嗯呐。”要么说住在穹庐里的人,不是流氓,也是变态。
“你可知画上绘的是谁?”
“不知道。”持盈当时就看了一眼,就没敢看了,蓦然瞄到她左胸的一颗痣,持盈一怔,“画上那女长了跟老祖宗你一样的痣。”
“你的意思是?”
“那画上的女人,有可能是老祖宗你哟。”
“穹庐内为何会有避火图,会是谁绘的?”蒋司檀手下一松,神情茫然。
“谁见过你光身子,那就是谁绘的。”持盈终于得以正常呼吸,继而一噎,摆手说:“不是我啊,我没那种特殊癖好。”
“难道……走,现在带我去穹庐。”蒋司檀抓了持盈一条胳臂,将她给床下拖。
“哎,你这人好生粗鲁哎,《浮洲记》里还说你性格如何如何温婉,简直都是屁话。”可见当不得真。
“你去不去?”蒋司檀作势挽袖子。
“老祖宗,你浑身上下一根线头都没有,学人家挽什么袖子嘛。”
持盈下榻,在衣柜找了身衣裳,刚想让老祖宗穿上,手一松,衣裳掉地上,持盈眼眸一利,疾步向外走,称得上健步如飞。
墨就趴在外殿,见她出来,墨冲着她嗷嗷直叫。“郡主,深更半夜,你要去哪里?”扇雉披着衣裳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