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清风明月

李，身有仙姿。

    姑娘向许翙表明心迹后，送予了许翙丹药秘籍，又谆谆教导，言语之中更加透露出了姑娘并不是普通凡人，且姑娘临走时曾嘱咐许翙，勿要将她来此之事说出去，否则是要误了大事的。

    姑娘名唤萼绿华，清月称其为，绿华姑娘。

    清月从不曾见过自家对什么事情都云淡风轻的主人竟然会露出那般期待的表情，清月想，主人也是真心喜欢绿华姑娘的吧。

    那时候，月光正好，青衣的姑娘站在月下，裙摆处似乎沾染了皓月的皎洁，泛着淡淡的光晕。

    而白衣的主人仿佛谪仙，面容如玉，眉眼噙笑，高出了姑娘一些，站在姑娘身侧。

    二人仿佛一对从画卷之中走出的神仙眷侣，趁着月色游戏人间，只怕到了时间，便要回归天宫了吧。

    清月早知自家主人生了副好面相，更加知道那绿华姑娘也是惊为天人，但是二人站在一起，竟然唯美如此，叫人只敢暗暗惊叹，丝毫不敢出声只怕扰了这一刻的美景。

    承蒙主人厚待，至今未曾为主人做过什么，若是主人真心喜欢绿华姑娘，他也应该帮助主人成全了这份感情。

    从没有任何的嫉妒，就像是许翙教导的那般，清月一直都做得很好，无论是法力还是心性，纯善的让多少修道之人自叹不如。

    那时，许翙是以清月为傲的吧。

    二人名义上是主仆，却亦师亦友，为人处世的许多道理都是许翙教会了清月，清月所得，皆为许翙所授。

    就好像师父教出的得意弟子，自然以其为傲。

    可清月那时在外人眼里的身份，也不过是许翙身边的一个小书童而已，只能依靠主人的名义四处打探绿华姑娘的下落。

    这一段秘闻也因此为人所知，许府的小公子与一仙子姑娘交往甚密，甚至于成为了当年的一段佳话。

    但清月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此举竟然会泄露了主人与绿华姑娘的事情，甚至于让此事流传至此。

    自那以后，清月再没有见过绿华姑娘。

    许翙纵然修道，也终究是凡人之躯，自与萼绿华关系被众人所知后，他就知道有负绿华所言，心知此生怕是再难遇见了。

    清月本已经准备好了接受主人的任何责难，却不曾想许翙终究也只是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

    许翙离开了许府后一直居住于雷平山下，没过几年便逝世了。这些年清月心中愧疚难当，日日守在许翙院外，在许翙逝世后，清月打造了一间玄冰所作的主墓室，而清月将自己的元神与肉身剥离，肉身放于主墓室外的棺椁内，自己则占据了许翙的肉身。

    每月初一回到玄冰墓室中离开许翙的肉身，回到自己的肉身以保持肉身不灭。

    无论如何，他也要让主人再见绿华姑娘一面。

    执念太深，已经成魔。

    操控着别人的尸身，堕入了魔道，这就是尸魔吧。

    只是他的那一份感情，究竟是忠心？亦或是愧疚，再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大概也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