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千山是大胃王,那些菜竟大部分是给他要的,不得不说,萧今来对自己的属下可真是好!
“王爷爱惜属下,是属下的福分……”谢玲珑不知道怎么接话,就开始拍马屁。
“是么?”萧今来转头瞧她,“你做了我的属下,我也会爱惜你的。”
“那多谢王爷了!”见他目光郑重,谢玲珑不疑有他,连忙道谢。却不知萧今来掩藏在那笃定目光之中的,还有许多别的,不为人知的情绪。
“只是……不知道,我此刻算不算就算是衙门的仵作了?”
“本王说算就算。”
衙门里不招女仵作,不是你说的么?谢玲珑默默吐槽。但心里却还是很开心的。
“那么,我有俸禄吗?”她继续小心翼翼试探着问。
萧今来扯扯嘴角:“那要看你做的怎么样了。”
谢玲珑连忙起誓:“我一定会尽全力做好这份工作的!”
“那就好。”萧今来指指梅花树下的椅子,“坐下,我和你讲讲案情。”
“好!”谢玲珑听话地坐在了他的对面,望着他俊美的容颜,仔细听了起来。
原来今天验尸那死者的身份,萧今来已经派手下调查清楚了,这倒也不是因为他们干活多么快,而是因为,这具尸体发现的地方,就在死者家的房后。
死者名叫冯杰,今年四十二岁,家住城郊,据萧今来说,冯杰的住所,距离前面已死的江妈妈家不远,因此他才有了“这三件案子是有关系的”这种想法。
冯杰是个鳏夫,早年间娶过一房妻子,但很快得病死了,也没有留下儿女,后来他迷上了喝酒赌钱,本来就不多的家产被他败的一干二净,也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于是就这么一直过了这么多年。
冯杰还有一个弟弟,也是死了老婆,独自带着女儿过活,冯杰没钱的时候,就去弟弟家蹭吃蹭喝,那弟弟心善,就干脆把他留在了自己家一起过日子。没多久,弟弟病死,临死前把家里的房子银钱,连同自己唯一的女儿托付给冯杰,于是冯杰用弟弟死前留下的银钱开了家小小的店铺,拉扯着侄女长大。
但是他喝酒赌钱的恶习并没有改掉,小店铺平日都是侄女冯小葵自己一个人照管,他对生意不闻不问,仍旧出去鬼混,家里的钱财也已被他败的差不多了。好在冯小葵是个能干的姑娘,一力支撑着铺子,这才让他日日有银钱出去鬼混,但今年过完年后,正月十八那天,冯小葵突然在家悬梁自尽,冯杰消沉了一段日子,终日借酒浇愁,没想到一个多月之后,他自己也死于非命。
听了这个故事,谢玲珑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姓冯的一家人实在是太惨了,接二连三地死去,如今干脆一个人都没剩下。
第二个感觉是,那个侄女冯小葵,为何好端端地忽然就自杀了,她的死,是不是和冯杰的死有所关联?
于是谢玲珑就问出了这个问题,萧今来点头道:“我派人去查了,邻里中都说,冯小葵是殉情。”
“殉情?殉谁的情?”
“附近一家富户的儿子,姜仁。”
“那是怎么回事?”
“姜仁的父亲姜劲松以做生意发家,家财万贯,在当地小有名气,但唯一的独子姜仁却体弱多病,大夫断言他活不过二十岁。半年前姜仁病情加重,其父姜劲松就想替他娶妻冲喜,媒婆介绍了冯小葵,从中牵线搭桥,但冯杰觉得姜仁活不长,不肯答应这门亲事,谁知冯小葵却早与姜仁相识,彼此倾心,私定了终身。婚事被阻之后,两人心中郁郁,姜仁很快病死,冯小葵就上吊殉情了。”
萧今来简略地讲完,谢玲珑愣了半晌,沉吟道:“听起来,这个冯杰倒是好心,只不过办了坏事。既然如此,就该从别处着手,查查他有没有什么别的仇家。”
“我已命人去查了。”
“那我们快回府衙去等吧!”
“在这里等就行了。你且安心坐着。”
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千山已吃完了饭,接着便有重霄楼的奴仆过来收拾了东西,又给二人端上清茶。
然后果然如萧今来所料,他们一杯茶没喝完,便有捕快找到这里,来报告新查到的消息。
“回禀王爷,死者冯杰的仇家查到了,一共四人,但这四人都没有时间杀人……”捕快把查到的事情一一道来,萧今来一面听,一面皱起了眉心。
谢玲珑也皱着眉,尽管破案不是她的专长,但分析案情的本事她也有,这些情况一听之下就可以断定,杀冯杰的人并非这四人其中的任意一个。
还会有谁要杀这个冯杰呢?
看他那样的死状,凶手明显是和他有深仇大恨的,不然不会如此折磨他。
“这个冯杰家里查过了么?银钱有没有丢失?”谢玲珑忽然开口问道。
捕快回答:“发现尸体之后就去查了,银钱没丢。有二百两银子放在他的枕头下面,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