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想到这里,谢玲珑的心不禁又蒙上了一层阴影,想来这荒山野岭之中,拖来拖去,美人王爷的伤出了什么问题可怎么是好?
就在她眉心紧锁之计,萧今来忽然戳了她一下:“去那边翻翻。”
“嗯?”谢玲珑一愣,连忙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
方才她只顾着查看他的伤势,并没有仔细观察这个山洞里的情形,这会儿一瞧,原来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放着一只不大不小的木箱。
谢玲珑连忙快步走过去,打开木箱,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几个小瓷瓶,还有匕首和酒,还有干净的纱布,旁边还有油纸包包着的一包东西,她拎起来闻了闻,里面似乎是肉干。
“这可真是厉害了!”谢玲珑顿时感慨了一句,然后抱了那些瓷瓶到桌子上。
“麻灰的是止血药。”萧今来立时道。
谢玲珑连忙拿出那瓶药来,又打开酒坛,在匕首上仔细擦拭了一番,呼了口气,道:“那我这就帮王爷把箭簇取出来吧。”
萧今来点点头。
谢玲珑举起匕首,忽然想到,这里连麻药都没有,美人王爷这般挺着,和那关二爷刮骨疗伤也算是有的一拼了——他能扛得住吗?
见她眉心微蹙,萧今来似乎立刻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只见他反手便抄起了那酒坛子,仰头“咕嘟咕嘟”喝下大半,然后悠然一笑:
“好了,这下可以开始了。”
谢玲珑看着他,心中顿时酸涩交集,眼眶不由一热。犹豫了一刻,她终于点点头,咬牙开始动手。
皮肉被匕首锋利的刀刃割破,血汩汩地流出,借着微弱的灯光,谢玲珑屏气凝神,稳定而快速地取出了那箭簇,又狠下心来,在萧今来的伤口上撒上了烈酒消毒,这才替他包扎起来。
“这只是初步包扎,天亮了还是得想办法拿到我的药箱才行。”
整个过程虽然没有持续多久,但谢玲珑能够想象得到没有麻药的那种撕裂的疼痛,而美人王爷就那么端坐在那里,一声也不出,他这么能忍,让她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各种心思一时之间全都涌了上来,仿佛在心里打翻了五味瓶,此刻瞧着他苍白的嘴唇,和额角的冷汗,她的眼角忍不住湿润了。眼泪满溢到眼眶,谢玲珑连忙背过身去擦了一下。
萧今来全都看在眼里,他深呼了一口气,轻声问她:“……可是怕了?”
谢玲珑不是怕。她是心疼的。
他本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本该在王府里过着富贵悠闲的日子,他本不该来这种荒郊野地受这样的苦的。
但是她却不能说出来这话来,也不知是怕他不好意思,还是怕自己不好意思。
于是想了想,她只好点头承认:“我是怕……怕王爷的伤口有什么闪失。”
萧今来却挤出一个笑容:“本王相信你的医术,你也应该相信本王的人——千山和万水不会那么废物的。”
谢玲珑眼睛一亮:“他们很快就会来找我们的?”
萧今来微微点头。
“但咱们来时,千山似乎已受伤了?”谢玲珑担忧道。
“受伤是常事,等他来了,还需你给他治伤。”
谢玲珑用力的点头:“那怕什么,只要他们能平安回来!”
萧今来看看她,忽然伸手:“过来。”
谢玲珑其实站的离他并不远,但他这么说,岂不是意思让她站的更近一些?再近就贴上了啊?但谢玲珑一心只担忧他的伤势,也没多想,立时就听话地贴了过去。
萧今来的手便抚上了她的头发:“头还疼吗?”
谢玲珑摇摇头:“早不疼了。”
“可想起什么了?”
她再老老实实摇头:“没。”
萧今来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谢玲珑捕捉到了,她不由得有些灰心:“早知道是这样,咱们就不该过来看了,倘若不来,也就不会遭到暗算,害王爷你受伤……”
萧今来摇头一笑:“傻丫头,他们盯上了咱们,今天不动手,迟早也会动手的。”
谢玲珑愤然:“他们早就盯上咱们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要知道,他们是连夜离开的漳州府,几乎马不停蹄地就赶到了东明城,那些人即便立时发觉了留在漳州府府衙的不是他们本尊,快马来追,也不应该会这么快,而且这么多人埋伏啊。
“他们各地都有人,只需传递消息就够了。”萧今来替她解了惑。
“可是……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是来东明城,而且来我们家老宅了啊?难道……难道我们之中有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