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花慕青拍了拍她的手臂,“你先松开我,我快被你掐死了。”
杜怜溪略一迟疑,往后撤开一步,松开手,却并没有放过花慕青,依旧是杀气不散地盯着她。
花慕青也不急,轻轻地揉了揉脖子,心里估摸着恐怕要出淤痕了。
真是就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瑶姬跟杜怜溪这两个身份天差地别的不仅成了好姐妹,连带着重生后再见,还连连给她伤了两次。
真是……
杜怜溪见她神情自若,心下更加复杂难忍,旋即又道,“仙蝶素来是个心思单纯的,你既然知晓她的身份,想套出我的身份也是不难。不过,我并不是随意由人把控的,今日我就算在此弄死你,也不会有人能说个二话。”
这倒不假,毕竟杜怜溪的身份在那里,弄死花慕青一个普通官宦侄女,还确实没人敢说什么。
花慕青低笑摇头,看向杜怜溪,“云后当年说你总是思虑周全,还真是不假。”
杜怜溪又一怔,随即眉头皱得更深地看向花慕青,“休要再拿云后说事,不管你是谁,再以云后的名义随意编排,休怪我无情!”
无论是庞曼,瑶姬,还是杜怜溪,对云后的维护,从来都是直接而果断。
仿佛她是她们的神,不可侵犯不可践踏。
花慕青看着杜怜溪,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回忆一般,转脸看向水榭下悠闲游水的锦鲤,慢慢道,“莺蝶,你知道云后曾经,为什么不让暗凤队或者琳琅阁,去对付花想容或者杜少凌么?”
花慕青居然连琳琅阁都知道?
可杜怜溪更加惊讶的是,花慕青居然这么称呼自己的长姐和当今皇上。
她蹙了蹙眉,没说话。
花慕青也没看她,只是低笑了一声,却又饱含无限苦楚嘲弄一般,怅然道,“云后应该跟你说过,她想要的,是天下太平,所以她愿意干吞苦楚。”
“她也说过,男人的情,便就是这样,情浓时是风花雪月,情去时,是萧索索好一片空了。”
“可她的忍辱,她的负重,她所有以为可以牺牲自己换来的和平与安宁,最后留给她的又是什么?”
花慕青说到这里,忽而又转脸,看向杜怜溪,眼瞳发红微微带着颤声道,“你可知晓,云后是怎么死的么?”
杜怜溪浑身都在发抖,她的指尖掐进手心,几乎都掐出了血来。
她咬着牙关,一字一狠地说道,“她……是被花想容和杜少凌逼死在凤鸾宫的。”
花慕青眼底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却还是强行忍住,张开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麻的齿间,缓慢而清晰地说道,“不错。杜少凌和花想容,假借大皇子并非皇室血脉以及宋家通敌叛国,试图逼云后交出琳琅阁。云后被刺瞎双目,得知宋家被满门抄斩后,不甘屈辱,抱着大皇子,自己,从凤鸾台,跳了下去。”
“……”
长久的寂寞后。
杜怜溪忽然扭头就朝长廊外冲去,像疯了一样地狂叫道,“杜少凌,花想容,我杀了你们!我杀了你们!!!”
花慕青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臂,一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拽住。
杜怜溪还挣扎着发了狠地朝前冲去,撕心裂肺地喊道,“我杀了你们!贱人!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莺蝶!”
花慕青按着她,在她耳边低喝,“不要冲动,冷静下来!冷静!”
杜怜溪浑身发颤,终是力竭,瘫软在地,发出肝胆俱裂的一声长长悲鸣——“啊!!!!”
花慕青终是落下了泪,抱着杜怜溪,一起坐在地上,与她一同哭了起来。
外头听到动静靠近的宫女,见到此番景象,也都惶恐不知所措。
倒是苏锦走过来,轻声道,“郡主,小姐,可是累了么?”
花慕青擦了擦泪水,先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公主府的宫女,低声对杜怜溪道,“寻个安静的说话去处吧。我听仙蝶说了你的情况,让我给你把把脉。”
杜怜溪满脸都是眼泪,她转眼,看着花慕青。
数息后,哑声对那边的宫女吩咐,“来人,带花二小姐去我的屋里。”
半柱香后。
重新收拾整齐的杜怜溪坐在了花慕青的身侧,眼眶因为大哭过,而明亮得异常闪烁。
花慕青也不与她说话,只是拉过她的手,听脉。
片刻后,皱眉。
杜怜溪有些愣地看她这眉目不展的模样,恍惚中,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云后。
她张了张嘴。
还没说话,便见花慕青先抬头担忧地说道,“仙蝶说你小产了,我便知你可能真是伤了身子。”
不然以杜怜溪的性子,得知杜少凌和花想容逼死了云后,她的身份又能靠近这两人,必然第一时间就要去刺杀这二人了。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