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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九七章 开航母压炮台太缺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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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〇九)

    自从青师兄假扮成云师兄被劫入敌营以后,已过了两日。

    午后,我和云师兄这对「被人蒙」二人组开窗坐回了西厢客房里纳凉。

    云师兄在床上盘腿打坐,凝气养神——可惜脸色一直不太好。

    ——不是被毒或旧疾害的,而是因为被推进坑里恼羞成怒气的。

    两日前的李代桃僵之计已如箭发出,便是催上驷百匹马力恐怕也难追回头,如此无了后顾之忧,云师兄的药单就被换回了一般性成药,没了那几味不能说的秘密,他当日天方亮就已清醒,基于亘古以来「官贼难两立」的原则,他脚方能踏地,就想立马离开这座代表官府的开封府,不需要他们的特别「照顾」……

    简而言之,他不想待在对头的势力范围内养伤也不想与对头互相合作,他真的讨厌官府!据说当年听到自家的师弟不管不顾地跑去从军以后他更晋级为讨厌政府!

    不得已,众人只好将替身计划说与他知晓。

    云师兄脑有七窍,聪颖无比,听完了计画的梗概,很快便想通整个暗箱作业的流程……包含自己被下的黑手。

    任何一个有尊严有实力有自己信念的高手,蓦然惊觉自己竟被从小看大的同门师弟,以及朝夕相处多年的好友连手算计,单纯遭蒙蔽便罢了,居然还被他们合夥药倒?任是脾气再好的人难免都会恼火,何况云师兄看起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对他来讲,此种状况简直是耻辱,管他们初衷是否为好意都一样!

    总之云师兄他当时便火了,要不是青师兄已打入敌营而情况不明,叫他心底多少有些牵挂,兼卧底计划假若成功之后,那名抹黑咱们师门名声的凶手怕是便要落入官府手里,再难私下寻机敲打质问——为了之后能在第一时间应变,他才勉勉强强压下甩袖离场的怒意,同意暂时留在这艘被强搭上的开封府船上,还压下傲气和包大人应付了几趟问答,同开封府人士保持了表面上的和平。

    (一二一〇)

    可很明显,不得已合作是一回事,打不打算继续生气又是另外一回事。

    令他忿怒的头号主谋目前忙着惑敌揪不回来,次号同谋开封府对他而言又属外人发作不能,而在下啥也不知,他无从怪起(那时特庆幸自己被蒙在鼓里)——于是他只能向对他下药的直接正犯爆发了。

    这不,云师兄已闹了两日的脾气,清醒后就将韦神医逐出了房间不说,还冷冷表示没必要暂时不用见面,就算因例行诊断不得不碰面,可一张本就冷清的脸变得益发清冷,眼神瞥也不往他好友那儿瞥一眼,更遑论开口和人家说一句话了。

    要不然彼时哪里轮得到在下于房内伴他驾,换担上他那名义上的贴身看护岗位呢?

    虽然他根本不叫我做事,只任我在一旁发呆,害我这看护著实闲得无聊……

    至于直面云师兄这般爱理不理态度的韦神医,显然应对得十分处变不惊,看似并未如何将这场冷战放在心上——至少表面看上去著实淡然。

    把脉照旧、施针照旧、叮嘱照样仔细吩咐,态度如常情绪如常,完全没有被应膈到的迹象,相较于之前一直陪他好友宅房的作息,彼时例行诊断做完却懂得自主离房暂避锋芒,完全不去碰云师兄这座冰山面下的软钉子。

    这般不惊不乍的回应态度,令我不得不脑补兴许类此冷战的场面怕是早有先例……要不然人家韦神医怎会应付地如此驾轻就熟呢?

    瞧云师兄一身拳头明显都打进棉花里了!

    (一二一一)

    可却有一人从云师兄跟韦神医这的这场冷交锋中得到好处……那人便是公孙先生莫属。

    此人停在船板上打个盹,还莫名就冲出条鲟龙鱼自己跳到甲板上来!

    天上砸下来个机缘!

    对韦神医而言,好友暂时不想理自己,开封府又不同于他们隐居宅卢的药房,有药材有空间给他捣鼓坐研究。没书好看没事好做,一整日宅在屋内也着实沉闷,他外部形象再冷肃,也不表示就得整天沉默无言是不?

    是故他那两日空闲之时,都会花上一小段时间出房门来溜达透气,最后十有八、九会都逛到公孙先生那儿去——毕竟这后辈的医术水平可说是上等,和他保证至少有一方面的共同语言可以深入交流,也可以顺道打听看近年来的民间情况,补全自己遗漏掉的新知。

    在医学这条漫漫长路上已走得很远的公孙先生,难得碰上个比他走得更远的前辈,此种人物出现的概率太过稀罕,能跟此种梦幻等级的人物面对面真人实地交流请教?公孙先生简直高兴到做梦都在笑!那两日瞅我这位曾受托帮忙与神医牵线的人的目光,是愈发慈善,看得我浑身上下都冒寒不对劲儿,还以为自己又哪里招惹到他,需得用这般反常的目光瞅我,是不是在等著我自主上门给他哭喊认错……

    至此在下不得不怀疑,说不准这公孙先生不但真从没将我与身神偷无痕雪间的那点关系疙瘩在心上过,反而心里还因此偷乐著呢!不然他哪来的间接机会亲眼见识到一位名满天下却行踪成谜的医者大展医术,甚至还有机会跟这位传说的前辈近身交流呢?

    瞧他镇日里满面春风的模样,真是叫府内的同胞们各个胆颤心惊,吓得都没人敢上前去找他攀谈了!

    而于我在某次偶然瞧见韦神医与公孙先生这二人亭中宾主尽欢畅谈的场景之时,真是开始有一咪咪可怜起在下那位在房中暗自生著闷气的云师兄了。

    他气他自己的,他的好友照却是从容地拓展起交际生活,不但颇能自我排解,且看似还挺自得其乐……这份友谊关系,怎么看内伤的一方都会是自家的师兄啊!

    (一二一二)

    ……突然觉得在下这位冷面师兄的高度,一下子亲切许多起来了。

    ……是同情心作祟么?

    (一二一三)

    见了云师兄的反应之后,我才觉得青师兄当初会想瞒著他先斩后奏串通开封府行事,也非是全然无有道理。

    毕竟若非如此,等云师兄的毒伤缓解以后,百分之八百会要自己去找冒帮的人马算帐,届时新仇旧恨一齐解决——虽然他很厉害,可敌在暗处,背后又很可能有个危险的组织当靠山,他身体又非当年的巅峰状态,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又他执意不肯让青师兄插手此事,可依青师兄面对我时爱操心兼老把同门当温室蔬菜关照的性子推断,又怎么可能就此袖手旁观?

    这不,一朝爆发,在下这位护短的青师兄就捎上坦克等级的展昭,一块去准备对人做边境碾压了!

    这般推敲下来,隐瞒云师兄的决定也属自然而然,乃水到渠成的结果了。

    (一二一四)

    ……不过他隐瞒云师兄便罢了,到底为何要交代大伙连我一块隐瞒?

    这个疑问,在事隔月馀之后,让我找到了答案。

    某日,靑师兄趁休沐和友人私聚,喝完了点小酒后顺道绕来看望我,却在言谈间不小心说溜嘴,曰他当时虽曾请托过一起合谋的开封三子不宜将计划外传他人,可其实本有打算私下找机会同我说分明。不过由于在下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有点太单纯(从他语气中听出「单蠢」的含意是怎么回事?!),一向柔弱地好似一株温室里的蔬菜花——

    他一方面怕说了让我替他操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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