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
我咽了口口水,问:「公、公孙先生……你方才见到了没有?」
「……见到何物?」公孙先生显然刚打完了一个呵欠,眼角还闪着泪光,所以他没有见到。
我:「……」
我默默转回头去。
……应该不、不至于吧!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飘敲门。南牟阿弥陀佛南牟阿弥陀佛南牟阿弥陀佛……
左手腕突然一紧,低头一双幽绿的曈子,乍然映入了眼帘——
我:「……」
公孙先生:「……」
「呀啊啊啊啊————」诈尸啊救命啊!
(一二三九)
我和公孙先生那日一定八字相冲不宜碰头——要不怎么就倒霉事接连发生呢!!
(一二四〇)
先来个锁喉技以自保!
三厘米……二厘米……一厘米……三厘米……五公分……十公分——!!
这僵尸的手肘怎么可以弯曲!!
(一二四一)
「——小春!」
公孙先生见发展不对,惊呼一声后,立即反应机敏地将手中的烛台直接往绿眼人的头上砸去,然后趁绿眼人腾手接挡的时候想将我拉过去——
可在下的左手还被某个尸变的家伙攥着,他坐起身后一个使劲便将我重新拽回,接著反手一掷,却将手中接下的烛台转而掷向门口,正中一名闻声过来查看的御林兵士脑部,震得兵士顶上的头盔应声而裂,人碰硄一声栽倒在地。其后跟进的另一名搭档见状,抽刀要冲,他下地抄起一旁的洗手盆往前一砸,木盆应声迸裂,那人晃了一晃,同样也难逃一个轰然倒地的下场。
文弱的公孙先生:「……」
半桶水的在下我:「……」
我吞了吞口水,和公孙先生对视一眼,公孙先生立即以九秒二的速度冲到门边(注:发誓从没见他跑得那么快过!)扯开嗓子大喊:「来人、来人啊!」
……他还挺有良心,没抛下我自己逃跑。
彼时绿眼人脚步忽然一个踉跄,我道反正手已被攥住也逃不了,干脆以进为退,便趁这空档飞扑贴近,成功使绊将他压了倒——可这家伙反应着实迅速,在落地途中竟硬是腾空异位,瞬间将我反制在他身下。
黑暗中,只见他两眶眼窝深陷,幽绿的曈眸闪烁着刺人的光芒,眉间深蹙,却似乎正在忍受着某着不适。
几滴血水沿着下颔从他颊上发溃之处滴落在我的脸旁,不时传来的腐败之气激得我一阵寒颤,反射性地阿达出脚:目标要害,进攻啊!
攻击被他侧身避过,可柳暗花明,一盏烛台又重现于视野之前——那个据说一向走文弱风的公孙先生,竟重新拾起方才打挂士兵一的暗器,站在门边瘦臂一挥,将一盏烛台又扔了回来,成功扰乱到了绿眼人的注意力。
……所以为啥又是烛台?
我说这盏烛台都已经被摧残得扭歪变形了啊杀伤力大减我说放过烛台换个更可靠点的武器吧老大!
趁绿眼人松手应付的这空档,我从他身下连滚带爬地钻出来,拼上吃奶的力气狂飙至公孙先生身前……也就是殓房门口,然后回身一扔——将从怀中抓出一物事,朝他奋力一把丢了过去!
……绿眼人轻易接下,尔后提手一松,一条坠着护符的断线,便这么大方出镜在大众眼前。
(一二四二)
这是在下上相国寺求来的护身符,据说口碑很灵验,就不知道对尸变的僵尸管不管用?
绿眼人:「……」
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看穿我的意图,很镇定地开口:「……小春,我想他是活人。」
潜台词:你丢这东西没有用。
我:「……」
绿眼人:「……」
嘈嚷之人声,彼时已逼近于门外。
(一二四三)
……现在是吐我嘈的时候吗?
有这时间还不快跑!
(一二四四)
我一把将公孙先生推出门外,抬脚正想跟进,头皮忽然炸出一阵剧痛,转瞬便被人往后拉扯了过去——马逼这像是被鬼抓一般的惊悚片老梗桥段是怎么回事?!
在下再也不会嫌头皮辛苦在入夜后便解了发髻改坠马尾了啊拜托这次就放过我吧老大!
「莫动,否则我拧断你的喉咙!」
干沙喑哑的嗓音,彷佛从十八层地狱底下爬出来的恶鬼。
我:(ˉ﹃ˉ|||)
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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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注:
<一>金田一的孤岛定律:
从前有一个少年郎,他姓金名田一,生前便是个受阎罗青眼重点栽培的干部预备班,时常给他做职前训练单,到哪去都要撞见人死亡——尤其是在诸如孤岛、孤门豪宅、画舫或偏远小村此类封闭性或人烟稀少的环境场合,于此人身上衰小被附上的阎罗吐息的影响力会开放至最大乘,通常不连死上好几人吐息威力不会停止。
是故各位若爱惜自己的小命,奉劝将来如果在世界上某个角落不幸碰上这样一名少年郎的时候,最好离他能多远是多远,以免被他背后一柄已有些失控的镰刀误砍身亡,届时满肚冤苦可是连阎罗王都不会理你——因为祂老人家正好就是真正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