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战九灵是想告诉老爷子:持刀剑,控兵卒,持笔乃是智,元宝自然是军费。
可瞅了半天,战老将军脸色越来越黑,战九灵只道:真是代沟难逾越吶!
还好自己这百来天亲近老爷子,知道兵符令牌放在哪,否则老爷子一不高兴,自己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战九灵将兵符和令牌往自己怀里藏了藏,在战老爷子的胳膊弯里睡了过去。
火烛微闪,宾客早已散尽,老将军自言自语:小九啊,可惜你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娃,老头子我定将你培养成你爹爹那般文武双全的儿郎。
战老将军在无人夜里老泪纵横,想起与自己夫人抱着长子侃天说地的那种愉悦,心中更是悲凉。
百天以前,突闻自己长子战如玉率领的粮草军遇袭,赶去救援时,粮草被截,儿子身死,儿媳难产诞下女婴,就随长子去了。
抱着战九灵软糯的身子,止不住呜咽出声,吵得战九灵惊醒,瞪着乌黑大眼看着泪流满面的战老爷子。
心下不忍,这老爷子怕是又想起痛失爱子的伤心事了吧!叹息一声,小手拽紧他的胡髯,含糊不清的唤:年(爷)。
老爷子止住呜咽声,刚才这声呼唤在夜中实在清晰。
当下激动问:“娃,你是在叫爷爷吗?”
战九灵糯糯又开口:年、年……
无奈自己根本无法掌控这稚子之身,声音也无法传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战老爷子却欢喜了,将孩儿举到自己眼前:“娃呀,看来你是个聪慧的,和你父亲母亲一样,都是聪慧的,才百天就能学语了!”
“可惜了呀、可惜只是个女子!”老爷子遗憾道。
战九灵不喜,女子杂了,在泱泱华夏,男子和女子一样好不好,这老顽固居然嫌弃自己是女子,不由得用尽全力扯动手中胡髯。
老爷子被扯得下巴一疼,见她乌黑眸子似有不耐,抹了一把泪脸,高兴道:“哟哟,我孙女还不高兴了,好好好!再叫声爷爷,爷爷就不嫌你了!”
战九灵松开小手,满意的唤了几声:年年、年年。
不一会也就乏了,干脆闭眼任老爷子哄着自己。
看来是回不去了,战九灵有些难过。
那个世界还有一个爷爷,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执行任务牺牲后能不能承受得住。
脑子里挥之不去一个银质面具的面孔,就是这个戴面具的男人趁自己不备,给自己喂食一颗劳什子帝王珠,还口口声声说带自己回家,结果一个爆炸就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想到此处,战九灵就忍不住问候了那个神经病面具男祖上十八代。
有时候战九灵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穿越了,还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了。
若是穿越,那至少也该给自己一副能用的身子,若是重生,至少也该让自己走一遭黄泉路,喝碗孟婆汤,至少心中不会如此牵挂异时空的爷爷和那即将结婚的未婚夫。
想想都是眼泪,好在这里还有个像极了爷爷的老爷子,至少心中没那么孤单无助,罢了、罢了,好歹又得重生,想多也无用。
战九灵呼吸渐渐均匀,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