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控制自己的能量。不过是一名筑基女修,你又何必动怒?”
她的双目好象无边黑暗中最遥远美丽的星辰,任哪个男人见到都会沉沦其中。
慕容断却似乎不愿多看一眼,微微皱眉,执剑的右手一抖,强行将简柯收回剑中。
他辨认出一个方向,抛出噬魔剑全速往那个方向御剑飞去。
虽然和楚诺所处的环境一样,同样是身处茫茫无际的大雾之中,慕容断却没有受到任何干扰。所过之处,雾气仿佛惊惧,又仿佛期待,象潮水一样迅速向两边退去,为他让出一条干净的大道。
噬魔剑速度极快,不过十息功夫,慕容断横剑停下,冷冷地看向前方不远处。
随着他的到来,附近一带的雾气迅速退尽,他面前现出一块巨石。这巨石是一只葫芦的形状,全身布满杂草苔藓,不知在这鸟兽绝迹的荒岭中躺了多少岁月。
低沉的声音从那巨石身上传出:“帝……”
那声音沧桑、生涩,微微颤抖,似乎在期待,又似乎在迷茫。
“寒塘。”慕容断结冰的眼神终于微有松动,“噬魔剑碎裂时,我以为你也粉身碎骨,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
“帝……”那声音拔高了许多,无法掩饰心里的激动。巨石簌簌发抖,不断有细土碎石掉落下来。
慕容断沉下脸,语气里充斥着隐隐的怒意:“不用这般献殷勤。说吧,她在哪?”
“帝……”巨石突然僵住,这一声轻了许多,细细地抖着,小心卑微,似乎很是害怕和委屈。
“哎哟我说皇兄,这小东西不惜损耗本源之力,等了你万年,等到的却是你的责难,真是可怜哪!”
从巨石后转出一名冷艳的女修,抱手歪头看住慕容断,正是夺舍红鳞的九黎。
九黎似笑非笑,一手环腰,一手搓着玉雕般的下巴:“皇兄还真是重色轻义哪。唔?不对,要说色,那个楚诺还没有我好看吧。”
慕容断似乎早料到九黎在这里,并不吃惊,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对那块被他称作是“寒塘”的巨石道:“不要告诉我不是你动的手脚,若不是你有意将我引开,她怎会陷入场域!我再问一次,她在哪里。”
巨石抖得越发厉害,似是极害怕,附近地面上都传来低低的隆隆声。
隆隆声逐渐停下后,慕容断身后的雾气象逃窜似的纷纷向四周涌动,让出了一条通道。雾气不断涌动,这条通道也迅速延伸下去,似乎能通到很远的地方。
九黎啧啧了两声:“你看看,这小东损毁得连定点传送都做不到了,再被你一吓,都吓出屁来了。”
慕容断一语不发,踏剑进入了通道。进入通道时总算是回头望了寒塘一眼,冷着脸道:“跟着来。”
寒塘不再抖动,过了半晌才轻轻地哼唧了一声:“帝……”这一声轻飘飘的,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欣喜。
慕容断走得很快,九黎手忙脚乱抛出一只玉舟,双手各抓一块中阶灵石,使出吃奶的劲才算勉强跟上慕容断。
“我说皇兄,你也太没意思!”九黎喘着气道,“寒塘本是你噬魔剑上的剑坠,和噬魔剑一样与你形影不离了数千年。你看看它,损坏得连原形都藏不住了,不惜消耗本源在这儿等了你万年,见到的却是你和一个筑基女修形影不离。它耍点小孩子脾气情有可原啊,要是我,直接给传送到异界去!”
慕容断眼角红光一现,脚下噬魔剑噼噼啪啪冒出一簇可怕的电弧。九黎一个激灵,立刻识趣地选择了闭嘴。
他到底是个闷不住的人,偷眼瞅着自家兄长冰寒的侧脸,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终于忍不住噘嘴道:“皇兄在人族待了数千年,可知人族有句话,叫做‘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如今皇兄为了衣服都不念手足之情了么?也不问问我,为何来此处?”
慕容断被他喋喋不休搅得心烦,没好气地问:“为何来此处?”
九黎就等着他这一问,立刻得意洋洋地道:“我无意中发现仙元修士所谓的‘仙葫’就是你的寒塘,这才想到一法,可以借助寒塘之力回到灵乘大陆。等我回去后,让欧阳炎动用天魔眼,定能寻到你的往生石!”
“可惜我这方法只适用于魔修,皇兄目前这具肉身的状况已无法完全激发全魔道体,不能和我一起过去了。不过我会尽快寻着往生石带回来,让皇兄重结肉身。”
慕容断神色复杂,似乎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忽问:“我曾让你不要动杜小鸳,但你因何还是动了她?”
九黎委屈地叫起来:“冤枉啊!谁说我动了她?!她本来就拥有魔族血脉,是她自己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误打误撞激发了魔族血脉,我不过是刚好撞到,在一旁稍稍助了一把而已。我看她们如今已无处可去,便顺便将她们带上了。”
“生死攸关?”慕容断蓦地回头,“什么生死攸关?‘她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