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你现在在哪,我们谈谈……”
邓溯说话时总带着一股子迫人的气势,十几岁时就如此,如今还是。
可现在的他,早不是当年的他:“我好像不认得你吧!凭什么要和你见面谈话?你当你谁呀?神经……”
二话没说,直接挂断,将号码拉入黑名单,同时,删除通话记录,这才要下车,结果,秦芳薇居然折回来了说:“不吃了,人太多了,得等,去谍报本部吧,随便弄点东西吃,你不有事情要和我说吗?”
她拍拍车门:“开锁,走了……”
傅禹航随手一按遥控锁,看着她上了车。
如果她知道邓溯来找她,恐怕魂魄早飞没了吧……
他吐了一口气,上了车,有点走神。
直到秦芳薇用手戳他,一脸纳闷的问:“傅禹航,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心事重重的,别人叫你也不搭理……”
是的,他们这一路到了谍报本部,进门后,他的那些手下一个个和他打招呼,他谁都没理,直接拉着她进了厨房,做了两碗面——这整个过程,他就像魂飞出了大气层,无视任何人,包括她……
以至于那叫阿海的跑来悄悄问她:傅哥怎么了?就像魔怔了。
“什么?哦,我在想案子……”
傅禹航终于回过了神,发现面前的面,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得太投入了。
说到案子,秦芳薇觉得自己应该道个谢的:“今天中午,我去了刑警队,那边的人说,凶犯是你去查出来劝他来自的首……”
“嗯……”
他开始吃面。
“谢谢你。”
这句话,她是由衷的。
世上任何人,都没有必须为另一个做什么的义务。虽然傅禹航是她的丈夫,撇开这层关系,他们其实和陌生人没多大差别。他在和她吵完架后,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去把人给找了来,她说声谢谢,是应当的。
“傻,谢什么谢,我是你男人啊!”
他冲她微一笑,示意道:“吃吧,吃了,我们谈谈爸的事。有些事,我没和警方说。”
“哦!”
她努力开吃。
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就那样散去了。
秦芳薇知道自己的心里,对这个男人仍心存芥蒂,可是为了查案,她可以忽略不计。不管怎样,他还是能帮上她的——单看在这一点上,她可以和他和平共处。
吃过饭,他吩咐阿海去取一本笔记本过来,而后拉着她回房,说:“往后这几天,为了便于查案,在没把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们都住这边……”
可站在门口,秦芳薇却不肯进去,那反应让傅禹航有点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你……你房间的垃圾筒里,有用过的避孕套,这里还有其他房间吗?”
她把头撇开着,闷闷的问道。
傅禹航一愣:“用过的避孕套?怎么可能?”
他开门进去,果然在垃圾筒上看到了那玩意,突然想到了什么,眉一挑,折回时,脸上露着似笑非笑:
“那天,你突然跑出去,是不是因为看到这个?以为我带过女人来?所以生气了?”
秦芳薇转开了头,不想回答,脸上不自在极了。
“这肯定是哪个坏小子故意弄的……你等着,回头我查出是谁干的,立马把他给撵出去……”
他笑着靠近,冲她耳边说道:“放心,我房间没其他女人进来过,就你……”
“那杜越红呢?”
脱口问出之后,她有点想逃。
天呐,她怎么就这么介意这个女人啊?
“要不要我对天发誓你才信啊……”
他颇有点无奈,一把从身后抱住她道:“没有,我不喜欢别人随随便便进入我的地盘!和你一样,我的独占欲非常强。这里的钥匙是独份的。”
“既然是独份的,那还能有谁往你房间故意放避孕套?”
她反嘴就问。
“吃中饭前我来过房间,开了门后就没上锁。”他耸耸肩:“是我太信任那群臭小子了……”
好吧!
这个理由,她勉强接受。
“现在可以进来了吧!”
傅禹航把人牵了进去,坐到沙发上,他把电脑打开,在进入谍报系统后,他的目光深深了一会儿,似乎在想着什么,而后靠着沙发背,看着她:“薇薇,爸这件事一旦进入开始调查,可能会牵扯出很多复杂的问题,所以,我得提醒你,你得有那个心理准备接受任何意想不到的打击。说真的,如果不查,你什么都不知道,有可能你会活得更为的简单快乐。”
秦芳薇的心不觉一惊,但语气却坚定无比的:
“没关系,我只求一个真相。”
“你确定?”
“我确定。”
“OK,那现在我先告诉你爸下葬那天第二拨来抢骨灰的人是谁,这件事,我已经查清,并已经确认是事实。”
他提到了那天那些因为和他谈话后离开的不宿之客。
“他们是谁?”她问了一句。
“他们受雇于一名名叫秦校的人,那个人是爸的生父。他们那天来是想来带爸的骨灰回归故地安葬的……”
秦芳薇不觉一呆:“那是我的祖父?可我爸说他父母早故啊,家里并无亲人。”
“那是编的。我来给你看一些确切的证据。”
他联系了外网,点击了一个软件,输入密码跳出了一个页面……
她看着,顿时瞪大了眼,吃惊道:“你……你进的是……”
“对,我这是在非法操作。今天我给你看的这些东西,都是不容于法律的,但是,谍报系统,若连这点查人隐私的本事都没有,又怎么能在这个圈子立于不败之地……你看吧,这就是秦家档案。咱爸秦牧,和秦校系为父子。只不过当年发生了一些事,令咱爸愤而自立门户。从此和富贵之家的秦家就此脱离了关系……”
是的,户口系统中,她看到了父亲的档案。
“可他为什么要来抢,而不是亲自来和我商量呢?”
她不解。
“是他不屑和你商量。”
这句话真是让人听着不舒服。
“不屑是什么意思?”
她皱眉。
傅禹航目光深深转动了一下,而后咬着重音回答道:“因为你不是爸的亲生女儿。秦校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