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教过我的,想让自己正当光明的活在阳光底下,杀人放火的事,就算干了,也不能让人知道这是你干的。那才是真本事。
“至于女人,对,你说的很对,天上人间多的是,我在这里混得不错,想要个女人来睡,招招手的事,甚至一晚上睡上几个,她们都肯。可我他妈就是不稀罕。
“如果你想问为什么?我想想啊……
“嗯,这么说吧,想要一个女人,和想上一个女人,那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我妈告诉我,想要让一个女人死心踏地的跟你,你就得死心踏地的对她好。想你的女人干干净净的跟你;你自己也得是干干净净才行……”
他笑着吐出最后一口烟,话说得颇有意味:
“每个人生来都是干净纯萃的,后来,被这社会染黑了,有人彻底黑了,有人还保持一点本心,有人做起了伪君子,也有人一辈子只求心安,保着自己的操守……
“我是第二种。本心还有点,底线还在,对人生还有一点盼头,想活着踏实一点,也想着未来我要是生个一儿半女,得对得起他们……
“杜越红,你该懂的,这世界很大,形形式式的人都有,我可能和其他人是有那么一点不同,拿你的话来说,我就是这么特立独行的。
“今天,你没头没脑的跑来说我进核心部门是想挖天上人间的老底,断天上人间的财路,这个罪名可是会要我小命的……”
把烟蒂往地上一踩,他的眼神忽变得幽冷,凑过去对视她时,一张硬悍的脸散发着浓浓的煞气,嗓音也跟着发了狠:“想我这些年在天上人间,只有尽心竭力在为东家办事,什么时候做过拖累东家的事?杜越红,你可知你现在的指控有多他妈让人心寒吗……”
一条一条,他把她的指控一一驳回,将其驳得哑口无言,眼珠子发着可怕的光,锐利的就像嗜血的利箭,咄咄逼去,逼得她无从招架。
“等一下,傅禹航,你可别误会了,这不是我想指控你,而是有人举报了你,说吴中第的死是因为你出卖了消息。”
杜越红又扔了一道惊雷过来。
啪,傅禹航终于忍无可忍的拍案而起,冷笑道:
“我,出卖消息?这是从哪得传来的无稽之谈?
“杜越红,我倒是想请问一下你了:吴老大出事,我能得什么好处?
“说到好处这事,我觉得直接的受益人好像是你吧……
“再说了,吴老大出事的时候,我正在外出差,和一群大佬喝茶,而且警方说的,那是意外造成的,不归在谋杀之列不是吗?
“通俗点来说,这叫天有不测风云。
“现在,平白无故把这事归罪到我头上,这也太能给人乱按罪名了吧……
“你告诉我,这是谁在背后乱放枪?我这就和他对质去。
“妈的,也太能在我头上扣屎盆子……”
勃然的怒气直接就在脸上甩了出来。
这不是演的,而是货真价实的愤怒。
“那个人已经被卫老收住了,很快他们就会找你问话。我就是事先来问问清楚这件事。一直以来,我和你是一条船上的。你应该明白,我和你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我找你问那是必须的,你呢,也不要这么铁青着脸。真金不怕火炼,只要你一心一意为天上人间好,天上人间就不会亏待了你……”
见他愤怒了,杜越红的语气跟着就变缓和了,坐到了他身边,拍拍他的肩:“卫老今天去开会了,不在,等明儿个我陪你一起去和卫老把这事说明白就没事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那个人大约是见你现在成了域主,故意往你头上泼污水……也有可能是姓蔡的手段……
“放心,没事的……卫老素来最明察秋毫了……”
傅禹航的情绪这才一点一点被安抚住了。
杜越红见他心情平静下来了,就转了话题,问道:“怎么样?养了这些天,身体还行吗?”
抚了抚伤口,傅禹航紧跟着接上了话,语气平和了,算是将刚刚那件事翻篇了:
“恐怕得再养上一段日子。这样也好,趁这段时间,我可以好好查查是谁在对我下狠手……妈的,我这是第一回被人搞得差点就没命了。要不是刑警队的人来得及时,我失血过多就真得交代在那里了……”
“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也挺想知道是谁在暗处针对你……听说,这些人好像要从秦家得到一些重要的东西,哎,你现在有查到什么蛛丝蚂迹吗?”
这个女人这话一出,傅禹航心里那个想法一下就确定了:此时此刻,这间屋子里肯定有个监控正对准了他俩,而监控的另一头,卫老他们大约就在坐看他们对话,试图从他们的闲话家常中抓到有力的证据,而后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经营多年的局面给破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杜越红就是他们手上的棋子,他们正用她来测验他对天上人间的忠诚度,以及他对于秦家秘密的知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