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原本以为这两人是在谈恋爱。
现在才发现,好像是翟队在单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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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姜苏不忘让宁晓打包一份牛肉面送去给翟靳聿。
她不宜过去露面了,万一碰上周小鱼或者程岩,现在这种场合也不好解释。
姜苏对翟靳聿还是挺大方的,依旧加五十块钱的牛肉。
宁晓送完粉,和姜苏会合,两人先回北城。
翟靳聿等宁晓走了才打开盖子,看到里面占了半碗的牛肉,默了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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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苏上车就睡,一路睡到北城。
宁晓记着翟靳聿交代给她的事,一路把姜苏送回了翟靳聿的家,然后给翟靳聿打电话表示自己任务圆满完成。
姜苏累的够呛,喝了点水,又滚到床上睡着了。
——
山城仓镇。
周珊珊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漆黑的空间里,头很痛......她仔细回想自己在昏迷前的事情,她拒绝了曾雄带她回老家见父母的请求,然后曾雄说要去她的出租屋看看,曾雄说他有一种很香的茶叶想给她试试看,她就临时烧了开水泡了茶,那茶的确很香,她喝了几口,就不省人事了......
周珊珊内心充满了恐惧,她在黑暗中摸索着这个空间的结构,发现旁边的“墙”都是木头做的,高度还不够她坐起来,宽度正好够躺下她还有小臂那么长的空余,脚下也还有一些空余,身下垫着一层软垫......周珊珊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她现在很有可能躺在一副棺材里。
她开始呼救,然而她发现她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她用力的想要呼喊,喉咙里发出来的却只是微弱的气音。
周珊珊越来越害怕,她只能用力的拍打四周的木板,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音,但是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
她突然想到一件很恐怖的事.......
也许她现在已经被活埋在地里。
在某座不知名的山里,周围没有一个人,没有人会听到她的呼救,就算她把手拍烂,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她会因为棺材里的氧气被她呼吸完后窒息而死......
周珊珊被自己脑子里可怕的想象给逼疯了,根本没有发现棺材里的氧气异常充足。
此时翟靳聿贴的那张符,就贴在棺材的底部,上面用姜苏的血画成的符咒,正在地底幽幽发亮。
周珊珊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她尽量稳定情绪,平稳呼吸,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棺材里的氧气并没有少,她也没有半点呼吸不畅的感觉。22:50 3367
她每隔一会儿,就拍一下棺材,脑子里却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如果有人路过,听到坟墓里面传来声音,说不定不会觉得这里有个活人,而是觉得闹鬼了。
但是她并没有停止自救。
大概每隔十几二十秒她就拍几下棺材,尽量用力,左手拍痛了就换右手,右手拍痛了就换左手。
周珊珊发现之前那种感觉并不是她的错觉,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是从她清醒到现在,最少也应该过去了半个小时,只是棺材里的氧气,能支持她呼吸那么久吗?
她甚至开始恍惚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地下,但是如果棺材外面是空的,那她拍打的声音不会那么沉闷,她分的出来。
没有窒息而死,她又喜又悲,喜的是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会在短时间内死亡,这代表着还有希望。悲的是,如果没有人发现她,她一样会被活活饿死在这地底下。
她实在分辨不出,窒息而死和活活饿死渴死哪个更可怕。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周围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她自己的喘息声,再加上一片漆黑和逼仄的空间,让周珊珊的心理防线开始一点一点的崩溃。
周珊珊已经开始绝望。
她甚至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但是平时谁又会上坟山呢?就算上到坟山上来,又会那么巧刚好路过这里听到她的呼救吗?就算听到她拍棺材的声音,会不会以为是在闹鬼?
周珊珊太虚弱了,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周珊珊猛然惊醒过来。
她感觉到她的上方有声音传来。
好像有人在挖压在上面的土......
周珊珊的心跳瞬间飙到最快,是幻觉吗?
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有铲子插进土里的声音,还有隐约的人声.......
周珊珊天灵盖都是一麻,开始疯了似的拍打棺材,试图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她张嘴想要呼救,却发现依旧只能发出像是在砂纸上搓过的嘶声。
上面挖土的动作明显变快了。
上面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
有人在上面喊:“我们是警察,别急,我们马上就能救你出来了!”
周珊珊躺在棺材里,开始无声流泪。
最后棺材被从坟墓里吊了出去,然后有工匠过来,把棺材钉都取了出来,几个人合力把棺材盖打开。
周珊珊只觉得眼前骤然一片亮光,刺的眼睛生疼,她条件反射的闭上眼,浑身不可遏制的颤抖着。
有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别害怕,你得救了,已经没事了。”
周珊珊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等到那股刺痛开始逐渐消退,她迫不及待的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让她忍不住屏住呼吸的异常英俊的面庞。
——
翟靳聿把电话打给姜苏的时候,姜苏还在睡,接起电话时声音也是含糊不清的。
“在睡觉?”翟靳聿问。
“嗯......”姜苏费力的睁开眼:“翟叔叔你回来了吗?”
翟靳聿说:“还要更晚一点,我这边还在跟当地警方交接工作。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睡吧。”
姜苏问:“棺材里的人救出来了吗?”
翟靳聿没想到她居然还记着,心里微微一软,说:“救出来了,人没事。”他顿了顿,轻轻地说:“姜苏,是你救了她。”
姜苏有些不以为然:“我救的人可多了。”
心情好的时候,顺手。
翟靳聿在那头低低地笑了一声。
姜苏被听筒里传来的低笑声笑的心口麻麻的。
人也清醒了一点。
她躺在床上,眯着眼,忽然鬼使神差地说了声:“翟叔叔,我想你了。”
她看不到那头翟靳聿的神色,只听到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半晌,才传来一句轻声。
“我也想你。”
姜苏头皮微微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