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若魔若仙，似神似佛

/>     即使很久之后，我仍旧时常试图通过回忆揣测这个问题：

    如果我没有顾念旧人跟随杨采儿来到中华武士会，如果我未曾踏入十八层地狱，最后踏破无间，那么……这柄承载着一代人杰全部武功传承的宝刀，是否还会落在我手里？

    即使很久之后，我也始终揣测不出如果之后的那份答案，因为实在太沉重也太复杂。我只知道，当我脱离李静玄的刀法意境再恢复自我意识时，体内正在凝聚初见规模的纯阳道丹，被稳定固化，真正的达到完整的纯阳丹道境。

    李静玄隔空一推，毫无隐患的助我在武道之路上跨出了一大步。

    ……道门古气功，降白虎，纯阳无漏境；武当纯阳掌，七十二手半，四更砍米袋，星满砍床板，午时砍饭桌。餐后环壁砍，日夜不停砍，修得纯阳丹……

    “柳少主的要求，我一定会达成，请您转告他，敬候佳音即可。”

    一处偏僻的石窟，一尊破败的石佛。

    一位年迈腐朽的老僧在虔诚的叩拜之后，他缓缓地站起，用一种可以称之为“气若游丝”般的低落语调回应着身后那名柳鹤鸣所派来的心腹仆人。这名身躯强壮手脚敏捷的仆人看着传说中的强大拳师舍山居然是眼前这等模样，深深疑惑的同时心里却是有些窃喜的……因为对方拒绝或者失败的话，自家主人的秘法自然也就省下了。他心中的主人是在外执行任务的柳惊鸿，而非柳鹤鸣。

    然而，他这份欢喜的心境似乎被老迈的僧人一眼看穿。舍山一口就答应下了柳鹤鸣的交易，然后他缓缓站起，一步步走向了石窟洞口。

    伴随着舍山一步步走出佛窟，他的原本蜡黄的脸上开始浮出红晕的颜色，原本皮肤上的褶皱也开始逐渐绷紧、饱满，弯曲的脊椎挺起来，背脊是一节一节的直了，而每一节脊椎直起来，就发出恍若钢弓劲弦崩响的声音，让华夏人自然而然会联想起“弓如霹雳弦惊”这样的诗词句子。

    伴随着气血“哗啦啦”恍若水流一般回响清晰的涌动声，舍山身上的皮肤，脸上的皮肤，那些沟沟壑壑深深褶皱在气血的冲刷下扩展舒张，他整个人从一名老者，在短短时间、数步之内变化成了一位精气狼烟、生猛精悍得可以撕裂虎豹般的的中年男子。

    他就这么一个挺背的动作，脊椎一节一节的震荡起来。

    背脊挺直，钢筋铁骨，皮膜鼓起，再现青春。

    老拳师舍山脸上的皮肤开始由红晕，转化为铁青，随后由铁青转化为淡淡的黄色，最后定格，变成了玉一般的芽黄，其皮肤肌肉晶莹，这让他脸上好像被蒙了一层宝光，宝相庄严。

    尤其当他走出石窟沐浴在天穹之中那燃烧大光球的照耀下时，舍山的全身上下给人了一种淡金色的视觉冲击，就好像是他这个人的身躯体魄并不是由凡俗血肉长成的，而是用成色十足的黄金铸就的。

    金身，佛教修炼体系中极高的果位境界！

    朱鹏若魔若仙，舍山似神似佛。这一场魔神、仙佛之役，终归有一方会踏着另一人的尸骨，通往更强大高深的境界。

    “昨日午时，我就感受到一股陌生强大的气来到了会里，如青莲、如白虎、如熊熊燃烧的紫炎，明显是一位来自道门朝气蓬勃的新晋人仙……杀了他，想来也是符合佛门发展的利益。”喃喃而语，双手合实，层层亮白中掺杂着淡金色的光芒，在舍山身上亮起。

    光属结合土属的神妙斗气，走得是与未来光明佛福慧一般无二的路数。

    柳鹤鸣胆敢不管不顾的定计杀人，是因为舍山足够强！由他出手，击杀朱鹏，事后还是不了了之……因为活着的罗汉，肯定比死掉的人仙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