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校服是校长亲自挑的,蓝白色, 宽松肥大款, 背后用鲜红的印花纹着一中校徽, 简直是要多丑有多丑。
从校服发下来到快毕业, 三年里学校无数次要求穿校服, 但是很少有人遵守,即使是再大的场合, 也总有几个嫌丑的死活都不穿。
可今天,二班人全体把校服穿在身上,拉好拉链, 整整齐齐的在学校前院排队,等待拍他们高中生活中最后一张集体照。
班长兴致勃勃的跟他们商量队形, “别的班都是男生站上面, 女生在前两排, 咱们班反过来吧?”
“别了, 咱们班女生有几个特别矮的, 就算踩着高跷也露不出脸。”
“但是他们那样的队形真的太无聊了!”
“我们为什么要用男女分开的形势的,现在提倡男女平等了,可以插空站啊!而且傻站着也不好, 咱们搞个牛哄哄的造型呗!”
“对啊,咱们班还有一中建校三十年的希望之光呢!”
这话说出来,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付修。
几个男生围过去, 林二木和宁决一左一右搭在他肩膀上问, “付爷, 我俩把你捧起来怎么样?”
付修久违的骂,“滚。”
司小喃躲到旁边,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说,“你俩可以当两个柱子,让他踩在你们肩膀上,摆出超人的造型。”
赵虎觉得这主意牛掰,扯开嗓子问,“谁内裤是红的,脱下来让付爷套在头上呗!”
“最好是系带的!”
“还要网纱的!”
“带蕾丝边!”
“司小喃。”付修挑了下眉望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打掉宁决的胳膊走过去。
司小喃听他连名带姓的叫自己,连忙想逃跑,还没迈开腿就被拎着衣服拽回来。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全班都开始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众目睽睽之下,付修也不能让她面子上过不去,磨磨牙忍了。
班长又带着他们想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造型,但都被老姚否决了,只能采用最普通又毫无新意的方式,女生坐在前面,男生站在凳子上。
二班男女生分布不均,男生比女生多几个,中间一排是男女生一起站的。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司小喃和付修站在了一起。
摄影师让所有人摆好姿势,倒数一二三,大家喊‘茄子’的声音还没落定,司小喃踮脚亲在付修的脸上,被永远的定格在镜头里。
第二天是毕业典礼,校长又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说到感动的地方还红了眼睛。
“…一中送走一届又一届的孩子,又迎来一届又一届的孩子。无论你们在这里的三年过的幸福还是难过,留下欢笑还是泪水,再过几年几十年回顾,这里还是你们的青春啊。各位同学,你们往后的人生中,可能没有这样单纯而美好的岁月了,以后到了大学,走向社会,再回头看一看,就会发现高中的生活是多么珍贵!”
宁决听着都伤感,强打起精神跟他们开玩笑,“我好像是第一次听校长换演讲稿。”
“也许他只准备了两套,第一套忽悠你们,第二套送别你们。”
在学校的最后一天是各自班里的毕业班会,姚舜坐在班级的最后面,看他们挨个上去讲话或者表演节目。
即使平常都是些没心没肺的人,在分别到来的时候,每个人情绪忽然都敏感成了林黛玉,听两句话就能偷偷抹眼泪。
司小喃跑到最后一排,坐在付修旁边,听台上的人说,“以后我们就很难像这样在坐到一起了。”
她侧过头,靠在付修的肩膀上,深深吐出一口气。
“以后,我们很难这样坐在一起了。”付修看出她的心思,侧过头说了一句。
司小喃转过头,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心情复杂又沉重。
主持晚会的人点到宁决的名字,班里人都在起哄。
宁决站上去,像是专门要打破这离别的气氛似得,笑得特别欠揍,“我说你们一个个哭得嘤嘤嘤真他妈丢人,有啥好哭的?像我这种明年要复读的,就一点不觉得难过,一中年年见呗。”
“宁哥你大爷,谁嘤嘤嘤啊!”
宁决继续欠揍的说,“赵虎你别不承认,刚刚谁哭的跟个傻逼似得!”
林二木憋着笑吐槽,“他才没嘤嘤嘤,纯爷们哭都是嗷嗷呜!”
“那是小奶狗吧,”宁决想了会说,“也挺符合他形象的。”
赵虎气得想掀桌。
“艹,我哭得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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