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天色已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无华问个清楚,于是便对着月浓道:“已经是很晚了,服侍你家小姐早些就寝吧。”
说完就转身,准备索性直接从相府大门出去。
然而此时院子门口却是进来了一人,见到他愣了一下,接着便连忙跪了下去。
“将军。”
水月怀里抱着一把伞,此时抬头见夜御天并未撑伞,顿时一惊,不等他开口就站起来走过去将伞打起来撑在了他头上,“将军为何不打伞。”
说完还有些责备的看了站在屋檐下面的月浓与水袖一眼。
此时月浓才反应过来,刚刚是一心念着小姐,竟是没考虑到将军是没有打伞站在雨中淋着的,顿时大为自责,快步走到一边拿了一把伞就走进了雨中,也不顾身后水袖说了些什么,兀自走到夜御天身边,跪了下来。
“方才奴婢心系小姐,竟是未注意将军无伞,是失职。”
月浓将伞双手递到夜御天面前,忍着未小多少的雨幕,低头大声道,“请将军责罚。”
夜御天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月浓,居然是开口斥道:“出来做什么,两个病了还不够,你们的夫人要怎么办。”
从方才月浓与水袖的对话中已经依稀能知道,那个名唤水袖的丫鬟怕是也是身体有恙,再加上顾画蕊,如此一来恐怕照顾人也不方便。
他并未接伞,只道:“回去。”
另一个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便已经反应迅速的拿了伞出来请罪了,恐怕是怕他迁怒于另一个吧。
夜御天轻轻的将目光从月浓身上移开,顾画蕊的丫鬟,可也是聪慧得很的啊。
“多谢夜将军。”
没有半句推辞,月浓心知现下不是多说话的时候,当下干脆的就起身,夜将军不仅不责罚,连伞也未接,只能说明他并不需要这伞,自己若是坚持献这殷勤,恐怕也只会惹他厌烦,倒不如利索一些。于是自己将伞撑了,对着面前的人行了一礼,“奴婢这就去找小姐了。”
“将军……”
水月在一旁忍不住开口。
倒不是说不满夜御天不责罚月浓的行为,而是她觉得这根本一点儿也不像在将军府中的将军。
若是以往的人,哪会对一个婢女如此仁慈,这么轻易就放过。
将军真是变了好多,变得连她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我比较爱跟聪明人说话。”
夜御天目不斜视,伸手拨开她撑在自己身边的伞,“水月,是这个名字吧,她取的?”
顿了顿,嘴角竟是扬起一点微不可察的笑意,“还真懒。”
水袖,月浓,分别取前两个字组合而成的,不就正是水月。
“不过挺好听。”
撂下一句话,便是径直走出了院子。
身后的水月身子有些僵直,脑海里回荡着的都是方才那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过挺好听。
挺好听?
她的眼里慢慢浮上一层笑意,却莫名的又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这么久,他第一次夸自己,竟是因为顾画蕊替她随意取的一个名字。
心里复杂不清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嫉妒是有的,却又并非全是嫉妒,更多的也许是羡慕吧,她不过是一个死士,无名无姓,甚至还要感谢小姐替她赐下的这个名字,也许待她死后,也只有这个名字能够证明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了。
而小姐,是相府嫡女,待人好,平和随性,更是在皇城之中都可以毫不畏惧针锋相对的人,自己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笑意逐渐变得苦涩,如此,恐怕也只能祝他们幸福了。
水月顿了顿,打着伞转身,身后的水袖见她要走,便问:“你要去哪里?”
“去看看小姐。”
没有照顾好小姐,甚至让人受寒,本就是她的失责,“马上我便回来帮你。”
水袖一听是去看自家小姐的,心里自然是十二万分的同意,眯起眼睛便笑道:“无事,你去吧,我在这守着没问题呢。”
末了,忽然想起什么来,又补充上一句:“只是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带个小碳炉吧,夫人的药还未喝完便凉了,恐怕得热热。”
碳炉的温度不足以煎药,然而加热还是戳戳有余的。
“好。”
水月背对着她点头,便是抬起伞,向前快步走去,心里想着最好是能赶上月浓一道过去。
夜御天出相府自然是说到做到,走的大门,门口守卫也就那么几个,突然是眼见冷面将军,其中几个还是大为吃惊,这不见人进为何却是突然从里面出来的,刚想上前拦住询问,就被另外几个经常见到此情景的摇摇头给制止了。
“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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