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士兵差不多都是觉得相府大小姐如此嚣狂的人物是自是不需要引路的。
就不知道顾画蕊若是知道了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会是作何一番感想。
寝宫院内春光正好,这寝宫位置修建的自然也是好的,顾画蕊领着月浓走到院门口,便有人迎了上来,嘴里问:“是顾小姐?”
“正是。”
顾画蕊颔首。
“娘娘已经在里面等你多时了。”
那人听了,便侧身让开了道路,“快入内吧,莫要让娘娘等急了。”
语气自然是狗仗人势的那一类。
月浓轻轻的瞥了一眼那人。
“多谢。”
顾画蕊依旧是淡淡两字,便与其擦肩而过,对于那下人方才颇为挑衅的语言宛如不知一般,对于只会吠叫的狗,置之不理便好。
走入院中才发现这院子在春光映照下更显得范围大,内中一棵花树也长得正好,走到寝宫门口,便看见一人穿着大红色的宽袖宫服,发髻上别着琳琅的珠宝,坐在软榻上,端着一碗清茶,揭开茶盖,吹了吹表面。比之其下,顾画蕊鬓边的三两只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顾小姐。”
那人抿了一口茶,微微抬头,一双凤眼便盯住了她,“别来无恙啊。”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
行了个礼,顾画蕊站直身子,也是抬眸望向了面前的人,双方互不相让,仿佛如此能解读对方的心思一般。
半晌,皇后终于是慢悠悠的收回了视线。
因为她完全不必如此了。
“你输了。”
她如是道,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着顾画蕊说的。
顾画蕊顿了一下,回答:“我确实输了。”
从无华将生血药交给皇后的时候。
她坦然看着皇后,目光毫无畏惧:“我要看那粒药。”
皇后看了看她身后的月浓,点头,算是应允了。
这个丫鬟她并非不知,两人都不会武功,自然是无法在这里抢走药丸的。
“扶柳,拿药出来。”
皇后漫不经心道
站在门口一侧的一个小丫鬟立刻离开了,不消片刻便又回来,手中捧着一个小盒子。
“给她。”
扶柳将锦盒递到顾画蕊面前,顾画蕊先是扫了一眼,锦盒自是很普通的锦盒,像是无华平日里装药的作风。
于是抬手,打开盒扣,便揭开了盒盖。
内中垫底的是一片玉片,中间部分经过特别打磨形成一个凹下去的圆形小坑,那粒黑色的药丸就端端正正的摆在中间。
而如今的问题也不是这颗药是真是假的问题,不论这药丸是否为真,她都不得不信。
顾画蕊看了一眼那药丸,稍稍退后了半步,嘴角勾起一点冰冷的弧度。
“娘娘。”
她开口,“何时成婚?”
将军府内。
正听着下官报备的夜御天忽然觉得心口一闷,忽然之间喘不过气来似的,面前的下官说完了事情,却并未听见将军开口,于是抬头有些疑惑的问:“将军,您怎么了?”
“无事。”
嘴里说的是无事,然而是否真正无事,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心头泛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来,然而感觉又模糊得很,仿佛真的跟错觉一样,无从捕捉,也毫无头绪。
夜御天定了定神,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事上面,对着手下道:“你方才说的北国的事情,接着说。”
皇城内。
顾画蕊问出那句话后很久皇后也没有再出口,她不是没有料到顾画蕊会答应这件事,而是居然答应得如此干脆,连一点挣扎也不挣扎。
不会挣扎的东西,折磨起来可是一点乐趣也没有呢。
皇后捧着茶,手里的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将杯沿的茶叶拨弄会杯内,面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内心却已警钟大作。
顾画蕊并非逆来顺受毫无城府之人,如此干脆利索的答应下来,难保不准这之中有什么阴谋。
“从南国回来之后。”
皇后思衬许久,淡淡开口,眉眼间已将戾气隐了下去,换上温婉得体的微笑,“顾小姐,你知晓这件事还得你亲自开口。”
又是一石二鸟之策。
顾画蕊心头冷笑。
顾家主动请婚嫁给太子?这纵然算不上麻雀变凤凰,可至少也是攀上了高枝,两人身份之隔终究是存在,如此用出使南国的微末功绩,便妄自开口要求加入皇城?
顾家活得确实是不耐烦了。
而她依然还需要丞相这枚棋的势力,自然是不能轻易拱手让步的。
“不瞒娘娘,夜将军曾经是到过相府且是带着聘礼的。”
顾画蕊道,“啊,这恐怕娘娘是早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