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您的母亲沈芷乔可曾对您说起过,她与您的亲生父亲,为您留下了势力与退路。”
文梁瑞听她这样问,立即是正色了,想了想,又道,“或者如今不改称其为退路,应该是……手段才对。”
“不知。”
顾画蕊摇头。
母亲从未与她提到过北国之事,更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势力之争。
“我或许有线索。”
文梁瑞听得她否定,也知道她没必要对自己作假,当即皱了一下眉毛,便说,“但是我们得先去到主城,才好部署接下来的计划。”
主城,这是自然的,现在他们身处边关,不仅资源贫瘠,人力物力也是非常稀少,甚至没有太大的关系网,对于他们不说百害,却是实实在在没有一利的。
“好,先去哪。”
她答应下来,问。
当下她想做的事情便是将北国中原与她的身世的整个来龙去脉搞清楚,其余的,她暂时无法知道,也不想了解。
阴谋家,可是不只存在于中原。
中原皇宫。
太子站在皇后面前,单膝跪地,双拳紧握,脸色已然是不好,而他面前的皇后脸色却是更加不好,只是表情上面依然仍未表现出来,唯有紧紧攥着手中茶杯的手指泄露了她的内心。
“为何不杀?”
皇后语气冷冽,“从她拒绝的那一刻你就知道结果了,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为何不杀?”
太子动了动喉咙,眼里迸发出杀意。
他倏地站起,低声挤出几个字:“是我失算。”
两人之间明明是血亲,却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太子顿了顿,道:“我马上再派人,夜御天不可能跟她一路。”
“派人?”
话刚说完,皇后便讽刺着接了话,“你恐怕已经失去机会了,她今早已经进入了北国的城池了。”
太子听了之后,却是并未有太大的失望,而是转念,冷笑,又道:“那又如何,从夜御天身上下手也一样。”
擅自离开中原,擅离职守,错一。
出手救顾画蕊,违抗命令,错二。
至于错三错四,若是找不出也不要紧,他可以替夜御天补充上去。
“不错,你知道这样想了。”
皇后面色稍霁,“顾画蕊那边,既然她已经进了北国的地界,那北国那边自会有人处理,无须我们多心。”
顿了顿,“你大可派人去求见北国皇帝,就说……”
说什么呢?
还需说什么呢?
皇后轻轻的抿了抿唇角,将茶杯送至唇边,小酌了一口。
“不,无需通报。”
她说。
以中原与北国剑拔弩张的对立面,如此看似成效不大。
“也好,那便先从镇国将军入手吧。”
夜御天是下午出发,因此子夜之前便赶到了中原。
马不停蹄,一路上自然是异常劳累的,因此等到进了京城,座下的马儿已经是口边微微泛起白沫来,连带喘气响鼻不停,看来体力也已经是到了极限了。
他俯身拍拍马儿的脖子,眼见将军府已经在前面不远了,只要到了那……
马儿渐渐靠近府邸大门,却是意外看见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吁。”
夜御天手上微微用力,收紧了缰绳,拉停了马,侧头定睛一看,瞳孔却是猛地一收。
穿着那般明显的宫装,是皇帝身边的人。
这么晚,三更半夜,居然是等在了将军府门口?
看来这次太子找的茬,可远远不会这样轻易放过自己啊。
低声叹了口气,拉停马后稳住坐骑,翻身下了马,便转眼望向那人,等他开口。
门口有值班的侍卫,如今看见将军归来,自然心里都是欢喜,然而却不喜形于色,其中一个上前对着夜御天道:“将军,这是宫中来的使者,今儿傍晚便到了,一直守到了现在。”
他们不过是将军府的侍卫,因此自然是没有资格同意使者入内的,也只能就此站在,门口干等。
那使者向来也是等了老半天不耐烦,当下一见夜御天,便立即将正事说了出来。
“将军,皇上请您入宫一叙。”
单刀直入主题,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立即就将来此的意图说了个明白。
皇上?
夜御天顿了顿,答道:“好。”
并未问是何事这样急,也没有辩驳与拒绝的多此一举,只因心中自有定数。
将马牵给门口守卫照料,便随着那使者坐入了马车。
平日里出行都是骑马,现在一下子坐了马车,安分不得动弹,着实还有几分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