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队伍,没想到是刚好赶上,着实幸运。”
字字诚恳,夜御天恭敬的低着头道,“臣此番擅自离开,实乃大罪,请皇上责罚。”
接着还未等皇上开口,却是又接着道:“臣还有一个发现,却是不知当说不当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皇帝自然是不能回答“你不用说”的,木已成舟,当下只能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说。”
皇帝看了一眼桌上的奏折,道。
“在臣赶到之时,那些人已经动手了,臣顾及保护北国圣女,没能生擒对方,反而对方均是死士,臣还未开口问话,便都纷纷身亡了。”
夜御天轻轻垂下眼睛,显得很自责似的,半晌,从袖中拿出一小片布来,“但是臣却发现了这个,从他们的内襟上。”
布是纯黑的,上面绣着暗色的章纹。
寻常人或许不知道这章纹所代表的意义,宫中之人却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这是东宫太子的标志。
“若非臣检查了内襟,恐怕还无法发现。”
夜御天道,将碎布条呈上给皇帝观视。
皇帝接过布条,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心下便了然,淡淡开口:“将军这是在怀疑太子。”
——怀疑?不,分明就是太子。
夜御天脸上并未显露任何情绪,只是低头,轻声道。
“臣,不敢。”
“那将军的意思?”
“臣只是唯恐出现上次的情形,若是有人藉由太子殿下之手污蔑殿下,那此人很有可能也就是上次容惠郡主一事的幕后阴谋家。”
他语气平缓,不卑不亢,“因此臣认为,此事必须彻查,而且是严查,将扰乱中原的凶手……”
“杀无赦!”
最后三字斩钉截铁,听得皇帝也微微抬了眸。
这话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太子那边的举动他不是不知道,如此事件,如果彻查,最后那必定是会查到太子的头上。
“将军想接手此事?”
皇帝问。
“近来边关多变,事务缠身,臣……恐怕只能辜负陛下信任。”
夜御天低头,抱拳前推,当下之意便是将处理权交到了皇上来选择的方向。
很好,给个台阶便下,是聪明人所做的事。
皇帝抬手拿起旁边的茶盏,揭开盖子,动作轻缓的撇去上面浮茶,然后送至唇边,轻酌一口。
“此事朕会注意,你下去吧。”
然而两人却都心知肚明,此事……再不会有接下来的进展。
甚至夜御天将如此一项有利的把柄都交到了皇帝的手上。
其中利弊衡量,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当真是很大的一步棋,不论是拉拢,还是表忠心。
皇帝眯了眼睛看着转身离开的人。
此子,作为绝须不仅尔尔。
一箭双雕,亦或是……三雕?
第一百四十七章清河
北国这边,顾画蕊与文梁瑞为了避人耳目,选择了水路。
顾画蕊即便是换了男装,看起来也是娇美非常的男子,身子柔弱,似乎是红楼小倌那样易推倒的那类,再加上旁边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文梁瑞,一路上自然是免不了被骚扰。
就比如现在。
掌船的船老大戴着斗笠和蓑衣,手里支着竹竿,咧嘴,露出那口稀疏的黄牙,冲着两人,尤其是顾画蕊,嘿嘿笑开。
“两位公子去哪儿啊,我这的船费……可是不便宜哦。”
顾画蕊嘴角一勾,自知遇上了麻烦,于是嘴角一勾,道:“船家开价便是。”
嗓音有刻意的压低,却仍是掩盖不了女子柔弱的音色,混杂在一起便是带着轻微沙哑低沉的声音,听来格外撩人。
“五两银子一位。”
五两银子,这在边关之地已经是属于极高的价格了。
船家咧着嘴笑着,像是吃定了这两个衣着平凡的普通小倌付不起这样贵的船费一般,“不过……嘿嘿,也可以用其他东西抵押。”
顾画蕊皱了皱眉。
北国中原,风气大同小异,不过如此。
当真是走到哪都有令人嫌恶的东西。
不过是区区十两银子,他们自然是有的,文梁瑞看着身边圣女愈来愈坏的脸色,只想着息事宁人,也为了不起冲突让他们身份暴露,便想从袖中拿出钱袋直接将碎银给他。
谁知手刚探入袖中,便被人拦下了。
文梁瑞转头一看,是顾画蕊。
“船家,你这可就是不厚道了。”
她悠悠开口,“我方才可是问过另外那边的船家,那边啊,只收一贯铜钱呢。”
开什么玩笑,十两银子,狮子大开口不成?如此宰人居然还宰到她顾画蕊的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