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君墨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挽住她的腰肢,却蓦然感觉肩膀上传来一阵疼痛,居然是陆浅浅故意捏着他的伤口。
“你闹什么!”安君墨低斥,微微侧身挥开陆浅浅的手。陆浅浅下手不重,他倒不是疼的生气,只是有些诧异。
这个女人之前看见伤口,露出的表情仿佛比他还疼,这会儿竟然还敢故意弄疼他?
陆浅浅微微撅嘴,见他不是真的生气,才敢出声:“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只有伤害……从之前你撞飞大货车引起轻微脑震荡,到这次的刀伤,都是因为我……我觉得我们分开会好些……”
这算什么狗屁理由!
安君墨抬起陆浅浅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陆浅浅,你既然知道我会受伤都是因为你。那你怎么敢就这么抛弃我?”
一想到这个女人也要丢下他,安君墨恍然又回到了多年前。
他重伤躺在医院,聂灵淑和保险公司一群人在床边争吵理赔金额。他们都以为他不省人事,吵得肆无忌惮,而他只是累的没有办法睁眼。
再次醒来的时候,聂灵淑已经拿着他的理赔金坐上前往维也纳的飞机。
他孤零零的躺在医院,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回到安家。
当年的孤寂与被抛弃感再一次卷土重来,安君墨握着陆浅浅的手不断收紧,就怕这个女人眨眼也消失不见。
手臂被握得很疼很疼,陆浅浅忍着不敢言语,声音也因为极度的疼痛而颤抖:“我们不要互相折磨了……好不好……”
“折磨?”安君墨蓦然笑了。
她居然敢说是折磨?
他骤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自己对她的所有好,原来都只是折磨。
“不好。”生硬的吐出两个字,安君墨凑到陆浅浅耳边,如同恶魔低语,“你既然招惹上我,就要做好准备纠葛一生一世。只要我活着一天,你都别想逃走。就算是我死了,你的名字前也要安上我的姓!”
既然是折磨,那他就满足她!
只是,一想到自己再一次被辜负,安君墨原本因陆浅浅而再次轻柔的心海再一次波涛汹涌,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不顾一切的用跑车撞开大货车是为了谁?
他一意孤行从老宅搬出去,又是为了谁?
甚至是肩膀上这一刀,他也挨的心甘情愿。
可到头来原来都是她不堪忍受的折磨……
安君墨只感觉气血上涌,猝然咳出一声。喉间一阵腥甜,他暗道不妙。
可咳嗽声不断传来,他怎么也控制不住。
原本紧紧握住陆浅浅的手渐渐松开,他感觉唇边有黏稠的血液咳出,伸手想要捂住。
陆浅浅慌乱的眼眸映出他狼狈的身影,安君墨想要捂住她的眼,可满手都是血迹。
他的视线渐渐也染上一层血色,耳边模糊的听到陆浅浅慌张呼喊他的声音。
“安君墨?安君墨!你……你怎么了?来人!快来人!”
原来这个女人也会担心他的么?
听着陆浅浅急哭的声音,安君墨的嘴角涌起一抹笑意,支撑自己的最后一抹力气全部耗尽,他双膝跪地倒下。
失去意识前,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