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筹备不仅仅是建筑,因而在西郊工匠翻建修缮旧有楼舍时,谢籍已经列了一串长长的名单,不过对着这份名单,他有点无从下手。名单上尽是些学问颇精深的文士,或在野,或在朝。按说以谢籍的身份,想访师容易得不得了,应当一呼百应才对,但谢籍还没开始访,就已经预感到了现实会有多么冷酷无情。
“不如找个好说话的先试试?”邰山雨见谢籍扯着名单已经琢磨好几天,很贴心地给个建议。
谢籍一脸要死过去的样,马名单用力扔开,叹道:“往年里,没少同这群老夫子互喷唾沫星子,到如今是他们心里嫌弃我,我亦烦他们。虽这群老夫子委实学问做得好,可讨嫌起来也是真讨嫌,他们看我,想是一样的。”
“总要去做呀,不如我帮九哥选一个。”谢籍名单上,不仅有男也有女,洛阳女郎中,从不缺怀有大才的,她们或英姿飒爽,或恬淡从容,各型各款皆美得不像话。邰山雨从中点出位名字来,弯着眉眼笑了笑,“洛阳女儿,多半都同我妈交好,便不交好,也总有三分情面,九哥看这开局如何?”
邰山雨指的是女士里少有的仿术理方向的,据说劝手能力超超超超超强,祖上很擅长造桥,到孙夫人这里,简直像是开了“造桥专精”的挂。孙夫人年已四十余,儿女成行,这些年凡洛阳左近要造桥,不管是官府还是私人,都爱找孙夫人。
孙夫人不上朝,谢籍就是想得罪人家,也得罪不上。
这开局自然可以。
谢籍跟邰山雨一道登孙夫人家门,孙夫人对他们的到来觉得很意外,她这一生虽然也干出些成绩,但到底还是不曾跳出过“后宅妇人”范畴:“你们说的我倒擅长,只是我却不曾教过人,没得误人子弟。”
“这也不怕,我们给孙夫人找几个学生尝试一番,时下没有教人如何为人师长的地方,谁还不是摸着石头过河。”手现代还有师范,这年月哪里有专门教人怎么给人当老师的专业,好师长都是在实践中操练出来的。
孙夫人年龄渐长,精力不像二十来岁时充足,这些年一直在考虑著书留示后人的事,不想上皇与太后登门,给她送来这么一条意外之路:“我尚需多加考虑。”
“不争,书院的名儿都还没取,孙夫人慢慢考虑。”孙夫人的爽快,让谢籍和邰山雨都有点信心。
不过,接下来圈出来的名字却只是客客气气地接待了他们,又客客气气的把他们俩送出们,至于任教一事……人家只想安心闭门在家做学问,根本没有执教的想法。时下饱学之士,其实更爱收几个或聪明或勤学的徒弟,关起门来,自家跟教养儿女一样教导,往书院执教鞭,并不很吸引人。
差钱的,早已经有了去处,不差钱的,拿什么也勾不住人家。
这一受挫,倒教谢籍愈挫愈勇了,也不再琢磨什么名单不名单的,就近又另寻了一位看好的大儒。登堂入室后,便见人乐呵呵瞅着他,谢籍:……
“老夫听闻上皇欲兴教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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