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霍司承那么厌恶她恨她,就这么薄薄的几张纸,几乎就把他的退路全数截断了。
她想到的,想不到的,都在上面列着。
毫无退路可言。
邢深,“有点缺德的办法。”
邢婳,“……很缺德吗?”
邢深高深莫测的笑,“用人命逼来的,你说呢?”
邢婳深吸了一口气,她手指捏着文件的纸张,末了松开,舔了舔唇,问道,“能把它……废掉吗?”
“不能。”
邢深答得果断,果断得出乎了邢婳的意料,话不高却清晰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愣愣的问,“为什么……这上面,甲方是我,乙方是他,我可以做主的吧?”
邢深徐徐淡淡,“你告诉他,想离婚,可以,履行协定内容,把他的公司,房产,车产,名下所有账户的所有存款,全让给你。”
“可是我……并不需要这些。”
“协定上写了,如果你出现了痴傻神志不清或者失忆等情况,我可以暂时贯彻你的意愿——就是你正常时给我的最后意愿。”
邢婳目瞪口呆,“怎么连这个都写上了。”
邢深推着眼镜,笑得斯文懒散,“这叫事无巨细,考虑完善。”
“那我不是跟他离不了婚了?”
“可以,只要霍总净户出身,或者你恢复记忆,自然能改变意愿。”
“那我如果永远恢复不了记忆,岂不是永远离不了婚了?”
“那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了,我只是个律师,负责执行。”
邢婳心慌的问,“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邢深意味深长,“你……很想跟他离婚?”
她趴在书桌的边缘,看着白纸黑字的协定,闷闷的道,“他很讨厌我呢,我还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我昨晚还答应他废了这个……如果废不了,他肯定会更讨厌我的。”
邢深漫漫的笑了,“你昨晚回去后,他说什么了?”
不说还好,一说邢婳就更郁闷了,“在喝酒,我进去后,他叫我滚,还砸了酒瓶,我送晚餐给他吃,他又摔了饭菜。”
“你回去的时候他在喝酒,为什么要喝酒?”
“啊?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邢深徐徐善诱,“那你觉得,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我……我不知道,我觉得他看到我就心情不好。”
“因为你们要离婚了,他舍不得你。”
邢婳睁大了眼睛,“可要离婚的是他,他舍不得我可以不离的。”
“因为不跟你离婚的话,他会对不起某些……他不想对不起的人。”
邢婳,“……”
“宋……宋徽曦吗?”
“她勉强算一个吧。”
“那我不是……更应该跟他离婚了?”
“你觉得他真的很想跟你离?”
邢婳怔怔,“难道不是?”
“他昨天叫你滚,还摔了酒瓶摔了饭菜,你昨晚怎么还睡在蓝水湾?”
“因为我扫东西的时候扎破了脚,我跟他说……等我有能力搬出去了,我就会搬走,他就没赶我了,可能是看我无处可去。”
邢深轻笑,啧啧了两声,“真这么不想看到你的话,洒把钱扔套房子不就解决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