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一个晚上,就把她物品摆放的位置改变了。和筱白习惯把锅铲勺子之类的放在橱柜上的不锈钢架子上,现在那些东西挂在墙壁上,她都没注意过什么时候墙壁上贴了挂钩的。
错了,这是错的。
“家里没菜了,我们出去吃吧。”和筱白进房间对陆良鋭说。
陆良鋭下床,他可能感觉到和筱白真的不高兴,可她平时就这样啊,没几个时候是好脸色的。“你想吃什么?”天气暖了,陆良鋭衣服很好穿,裤子一提上衣一套就穿好了。
和筱白就麻烦得多,上下两件的套装换裙子,裙子又在黑白灰和赤橙蓝紫里面挑来挑去,后来又化妆,她熟练地很,对着镜子里涂涂抹抹的。
陆良鋭在洗手间台子的柜子里找到了未开封的牙刷,他只洗了脸,看了一遍和筱白的瓶瓶罐罐没一个能用的,就什么都没用。他收拾好了,和筱白还在摆弄脸,“你每天上班都这样?”
“对啊。”和筱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飞吻,“女人怎么可以不化妆。”
“你不化妆好看。”陆良鋭说。
和筱白说,“我觉得这样好看。”
出门时候,和筱白提醒他,“你的东西都带好了吗?”
“带着了。”
“车钥匙呢?”
“带着。”陆良鋭解释,“钥匙真是掉在你这里了,我没骗你,后来的事情是临时变了。”
你现在说什么都行了。
和筱白锁了门,和陆良鋭坐电梯下楼。上班时间,电梯里不少人,有眼熟的邻居与和筱白打招呼,眼睛却一直看陆良鋭。和筱白想,她脱单了的消息,估计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小区,然后大家会好奇陆良鋭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收服她这只千年的妖精。
陆良鋭启动车子,和筱白说,“这车快成你个人的了。”
“我准备买辆车。”陆良鋭说,“车是自己的,找公司挂靠,费用不高,那样赚多赚少都能是自己的。”
“不买房了?”
“不买了。”陆良鋭说。
“哦。”和筱白态度有点冷淡,“你自己决定就行。”
陆良鋭说,“我这不是询问你的意见。”
“我没什么意见,又不是用我的钱。”和筱白问他,“你的钱我还没还你,你还有钱?”
“转业费还有一部分,不够了再借借。”
和筱白还是那句话,“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划着界限。
和筱白上班路上有家味道不错的早餐店,往常排队的人不少,她让陆良鋭开车过去。到了地方,果然队伍已经排出了店面。
陆良鋭让和筱白去车里坐着,他来排队。和筱白说,“没事儿,早上动动。”
等了五分钟,才排队到店面里面,里面坐着不少吃早餐人,盛饭的老板问,“在这吃还是打包?”
和筱白看到里面有张空桌,就说,“在这里吃吧。”让陆良鋭先过去占位置。
和筱白要了水煎包油条散饼和两份粥,她端不住粥,就把饼先拿过去。
陆良鋭看到了,过来接她,“你放着,我来。”
和筱白说,“你端着粥吧,饼我来拿。”
那张桌子是四人桌,已经坐着两个人。在角落里离得远,和筱白没看清楚,等她和陆良鋭面对面地坐着,她顺便把陆良鋭旁边的人的脸也看清楚了。
早餐全程,和筱白都低着头,只喝粥。
陆良鋭问她,“你吃点包子。”
“不饿,你吃吧。”和筱白对陆良鋭说,往上看了一眼,那人同样在看她。
和筱白一时好奇,扭头看坐在旁边的人,一看,吓得连粥不吃了。
“早上好,和筱白。”还是别人比她见识广,能淡定地打招呼。
“早,虹姐。”
出了早餐店,和筱白夸张地长舒一口气,陆良鋭问她,“怎么了?”
“我看到我们经理和一个案场的置业顾问了”
“拼桌的那两个人?”
和筱白狠狠地点头,“对对,不小心知道了重大的事情。”
“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陆良鋭没感觉出来什么,那俩人规规矩矩地坐着,话没说几句。
“你知道经理住在哪里吗?西城!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东城!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早上七点二十!”
陆良鋭看她龇牙咧嘴的着重用词,“瞧你八卦的样子。”
“八卦谁都爱听爱看,售房部的八卦我是一点都不想知道。”和筱白说,“尤其是关于两个有妇之夫和有夫之妇为什么会绕了半个城市坐在一起吃早餐的故事,我想想就头皮发麻。”
“你别急着表现出来慌张,看看他们的反应。”陆良鋭说,“如果他们针对你,那就说明他们心中有鬼,如果没有,那就是你想多了。”
“只能这样了。”和筱白抓狂地说,“大早上就遇到这事儿,烦啊。”
“别烦了,我送你去上班。”陆良鋭送和筱白到售房部,她准备下车时候,陆良鋭犹豫了一下说,“最近有点事情,要离开A市几天,可能不方便接打电话。”
和筱白停了一会儿,笑了一下,“好啊,还有事情吗?”
“其他没有了。”陆良鋭叮嘱她,“按时吃饭多锻炼身体。”
“行,我知道了,你走吧。”和筱白下车,“那,再见吧。”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不方便接打电话再联系吧,隐藏的真实意思应该是,不用再联系了吧。
这样的结束语,尤其是在这样的早晨,对和筱白来说,有些突然并不算意外。已经得手了的东西,还有什么理由再留恋呢,陆良鋭是个正常人,得失他自己会权衡的。
如果一个小时前,和筱白还在想着该不该结束这段看起来有些荒唐的关系,现在看来,不用了。
成年的世界,就是这样好,话不用说得太透,还能给彼此留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