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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静玉见沈怡亲自迎了出来, 脸上表情依然淡定, 不枉他这些天努力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身为男儿, 能顶天, 能立地,自然也能在未过门的夫君面前不动声色。局促不安什么的, 都是不存在的。
沈怡对着边静玉一拱手,道:“边二公子……”
“无需这般客气, 你直接唤我名字就好了。”边静玉继续淡定地说。他还未取字, 不然让沈怡直接叫他字也是好的。在太学里, 关系一般的都叫他边二爷, 关系好的不论年龄大小则都直接叫他边兄。
沈怡面上一热, 咳了两声, 才呐呐地重新唤了一声:“静玉弟弟。”
边静玉:“……”
据说咱们俩乃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连时辰都是一样的,你管谁叫弟弟呢?
边静玉觉得自己决不能输, 就淡定地回了一声,道:“怡弟。”
沈怡的脸更红了。他这动不动就面红耳赤的毛病倒不是见着边静玉时独有的。其实, 他就是那种容易脸红的体质, 据说是因为脸上毛细血管多,也有可能是心理上的熟路反应。边静玉见状,却误以为沈怡是害羞得不行了。于是, 边静玉在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因为沈怡害羞, 他忽然就不害羞了。
其实, 淡定的边静玉不过是在强装淡定而已。
在沈怡看不见的地方,边静玉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地松开了。
沈怡忙把边静玉迎进大门。跟着边静玉一起来的,还有书平、书安两个小厮,他们的手上各捧着几个木盒。因为府里还有年轻的女眷,沈怡就直接把边静玉带去了书房。而边静玉这次并非是正式上门拜访,因此不需要特意去见过苏氏。一进书房,边静玉就从书平、书安手里接过东西递给了沈怡。
“这是……”沈怡有些不解地问。
边静玉顾不上寒暄,道:“我有一姚姓的好友,他父亲在两年前被调去了桐恩县当县令。估计你此前并未听过桐恩县,这个县位于南婪,周边的几座山上有十几个氏族……我那好友常和他父亲有书信往来,他自己也常常读书收集这方面的资料……他整理出来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看能不能用得上。”
沈怡能弄到的消息,边静玉自然也能弄到,他已经知道了流放地被改的事,正好姚和风的父亲就在南婪当地的某个县里当县令,边静玉从姚和风那里弄到些资料,就急匆匆从太学请了假赶过来了。
沈怡眼睛一亮,这正是他需要的!他和边静玉想到一块儿去了!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边静玉才好。当下,他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的了,忙把几个木盒子放在了桌上,拿出里面的东西看了起来。
边静玉又说:“我还让我那好友写了一封家书,你明天送别沈伯父和沈大哥时,让他们带上。等到了南婪,他们手上有着寄给县令的家书,小卒小吏们说不定能看在县令的面子上,不过分苛待他们。”
犯人流放往往只圈定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到了那地后,则哪里需要苦力,就把犯人具体往哪里发配。南婪很大,说不定沈德源和沈思的流放地距离桐恩县很远,当地负责看管他们的小卒们没听说过桐恩县也是有可能的。那这封家书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但万一呢?万一真能用上呢?有备才能无患。
沈怡只觉得手上这几张轻飘飘的纸都重于千钧。因为这些东西都关系到父兄的性命。
姚和风自然不会直接把家书送来给沈怡,他挑拣了家书中有用的部分,摘抄到了另一张纸上,才让边静玉送来给沈怡。姚和风整理这些是需要时间的,这也能说明,在边静玉得到沈德源父子被流放南婪的消息后,他立刻就请求姚和风帮忙了。姚家的家书中有很多是姚县令提供的宝贵的生活经验。
这些经验在关键时刻是可以救命的!
比如说,很多初到南婪的外地人都会碰到水土不服的问题,出现上吐下泻的症状。这个问题如果得不到解决,那人很可能吐着吐着就死了,或拉着拉着就死了。但姚县令曾在家书中对姚和风提起,他走访当地的老百姓时,发现他们很喜欢自己炒茶吃。这种土茶不是真正的茶叶,而是当地山上的一种野植,叶子比茶树的叶子要稍微大一些。外地人取了这种茶叶泡水喝,水土不服的症状就会减轻。
这种土茶也易得。若能碰上南婪人中较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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