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那哭天喊地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声音,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可我的心,却被尊上这一句话彻底给打乱了,忍着心中的恶心和害怕,无比认真的仰起了头,看向这一屋子里挂着的人头,却是真的无法将这些人头,与我的祖宗联系到一块儿去。
直至我在这堆人头的末端里,看见了一颗即便是被剥去了脸皮,却依旧熟悉无比的轮廓,整颗心这才提了起来,不可思议的冲到了墙角,猛地跪下哭喊出一声:“爷爷!”
这颗人头,早已是死物,根本不可能给我任何回答,那被扒了眼珠子的眼眶里,更闪烁着蜡烛的火光,显得无比诡异。
我猛地就想伸手,把我爷爷的人头,从这上面拿下来,却在伸手的刹那,发现这颗人头被绳子拉到了天花板上面,我就是跳的再高,都无法够到,反倒是天花板上,挂着的那一颗颗,没有被剥皮,却无比陌生的女性人头上,落下了一滴滴也不知是鲜血,还是尸液的液体,弄的我满脸都是,想吐,却又根本吐不出来。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尊上为何会把我关在这里,这种明明满屋子的人头,都有可能是我的亲人,我却根本无法认识,甚至无能为力的感觉,简直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我猛地将牙一咬,擦去脸上的液体,气的直接对着空气里吼道:“尊上,你有本事就冲着我来,凭什么把我爷爷的尸体从棺材里挖出来,又侮辱一次?”
我再难受,再愤怒,再疯狂,都没得到尊上的任何答复,仿佛他就是想要欣赏,我这只被困在瓮中蚂蚁死前最后的挣扎。
与他交手这么多次,我又怎么可能猜不出他心中所想,顿时更是愤怒四起,再次对他吼道,质问道:“怎么不说话了?藏着捏着躲着你有意思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假扮孙圣清,让我嫁给白苏的那个神秘人,也是给我爷爷那一箱子人民币,买我爷爷性命之人!”
“是我又如何?想杀了我吗?就凭你?有那本事吗?”
这次,尊上终于出声回答,语气里,却满是羞辱与不屑,仿佛从一开始,他就根本没把我们全都放在眼里。
我们莲家所有人,至始至终,都只是他的棋子。
可是我好恨啊!
好恨自己如此弱小,好恨自己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还要任人宰割,可是现在的我,若能活下去,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又怎么能奢望自己与他抗衡,手刃仇人?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要是这次,我能大难不死,即便是接下来的日子,犹如过街老鼠般,苟且偷生,我也一定会让自己努力变强,终有一天,手刃仇人!
“你看看你,手都抓出血来了,很恨我是吗?很恨我就对了,你们莲家祖上嚣张的时候,哪能看见别人的怨念,却没想到,自己的后人,却活的像条狗吧?哈哈哈哈哈。”
尊上那猖狂的声音,再次从空气中响起,我只感觉自己自己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孔里,都洋溢着怒意,却又不得不生生将这口气咽下,用那嘶哑的声音,反问他道。
“活的像条狗又如何,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啊,你现在杀不了我,不就代表着,你连条狗都杀不了,猪狗不如?”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莲家小姑娘,我看你真是不见黄河不掉泪,非得逼我先对你下手是吗?”
尊上的怒意只在瞬间,被我这句话点起。
可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外面的门,忽然被一阵风给吹了开来。
一个我根本想不到的人,却在这时,出现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