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在出租车上想起来, 自己早上起来还没喂夏宝宝,严穆的电话打不通, 不过他决定如果等他去了发现严穆就是磕破点皮根本没什么大事还非得把他折腾过来, 那他一定要让他赔夏宝宝三个月的猫罐头做补偿。
结果他着急忙慌地赶到医院却没见着严穆的人,只在急诊科的走廊找到了祝幸福:“你老大人呢, 断胳膊还是断腿了, 伤多重啊至于把我们俩都叫过来。”
祝幸福是医院工作人员在夏初之后才联系的, 因为夏初给的答复太不靠谱,医护人员实在没办法指望他赶过来。
事实上也是祝幸福比夏初接到电话晚赶过来早,迎上大墨镜戴口罩大步流星跟机场走秀似的夏初还愣了一下。
“初哥?”
夏初把口罩摘下来:“怎么回事,当年他驾照不是老子真金白银供他去正牌驾校拿的吗,把车开沟里去了?”
祝幸福都要哭了:“初哥, 你别开玩笑了, 老大是被车撞了,监控死角,司机逃逸,再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就看到刚才大夫把老大推进急救室的时候浑身都是血, 医生说看伤是车子直接从身上压过去的, 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
夏初愣了愣, “哦”一声:“然后呢?”
这位大哥平时就和正常人脑回路不太一样,祝幸福以为他被吓傻了, 特意叮嘱他不要乱走, 自己去找医生问严穆的具体伤势去了。
严穆的情况确实不乐观, 应该是司机铁了心想逃逸,把人撞倒后车从右半边身子上碾了过去,右腿骨折三处,连带着内脏也有部分出血,然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真正严重的是他肺部和右手臂的伤势,右手臂粉碎性骨折伴有缺损,皮肉大面积撕脱坏死,如果实在没办法是要截肢的,至于断裂的肋骨则几乎全部扎进肺里,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右侧的肺就没有留存可能了。
“快点联系病人家属吧。”医生头也不抬地说,“他现在的情况不尽快手术很危险。”
祝幸福也想快点联系严穆的家里人,可天知道他自从大学和严穆住一个寝室就没听严穆提过一点家里面的事,手机里更没有一个家人的联系方式。
“初哥,你知道怎么能找到老大家里人吗?”迫不得已,祝幸福来求助夏初。
夏初又“哦”一声:“不知道啊,叫他们干啥,叫他们来气严穆一下他也不能回光返照。”
祝幸福快给这位哥跪了,他到底是吓傻了还是一直傻着就没聪明过,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通过自己了解的那点内幕和当导演这几年积累的人脉,极其间接地联系到严穆还在北影读书的妹妹严薇薇。
没想到严薇薇听说她哥出了车祸非但不着急反而隔着电话都叫人听出了一股幸灾乐祸的尖酸劲儿。
“哟,祝导,您可能打听岔了,我就是我们家老大,下面只有个弟弟,从来没有过亲哥哥,您说这人我就知道是夏初的经纪人,要不您联系夏初吧,他大概给他工作室的人上过保险。”
说完这些都不等祝幸福回话,就痛痛快快地把电话挂了。
夏初在一旁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等到祝幸福苦着脸放下手机他才眨眨眼睛问:“那玩意非得有血缘关系才能签?”
祝幸福条件反射地回答一句“也不是”,之后才反应过来夏初的意思,是真的心累:“不过签这个要负责任的,我说初哥你就别添乱了,要不你先回家,我这边有消息再通知你。”
“成。”夏初呼出一口气,没有丝毫留恋地站起身来,“我签个名就走。”
于是就在祝幸福惊悚的注视下,夏初跟给粉丝签名一样在手术通知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医生拿着他的签名去准备手术,夏初把口罩和墨镜带回去对祝幸福说:“那你先在这儿守着,我回去喂个猫就回来。”
祝幸福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想,按理说他一直被自家老大护着,护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可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还能这么稳呢。
夏初的确很稳,稳得就像根本没发生过这些事一样。
而且他的稳不是故作镇定,他回家没和出租车司机报错地址,开门没找不到钥匙孔,连给夏宝宝喂罐头都没割了手。
他就一件件完成自己该做的事,中午回到医院时还给祝幸福带了饭。
要不是知道他和严穆一起一路走来十多年兄弟情谊,祝幸福都要怀疑这年头不只女人,连男人间的感情都是塑料花。
“吃啊,都中午了你不饿?”夏初格外不解地看他,“我来之前吃过了,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初哥,”祝幸福拿着筷子,一开口声音竟带着哭腔,“老大摘了一侧肺。”
“哦。”夏初今天第三次发出这个单音,“你不吃不喝饿个十天半月他能再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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