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人怒:“你讥讽我是干枯的枝叶?”
既然她说冯润讥讽她,那冯润索性就随了她的意,嗤笑道:“你撒泡尿瞅瞅,你有一朵盛开的芙蓉花样子?人老珠黄倒也差不多。”
这话幸免太恶毒。
但高贵人的美貌跟不上以前也是不争的事实。
高贵人感觉众嫔妃朝她看过来的目光,充满了嘲笑,羞辱,鄙夷,这让高贵人对冯润直恨得咬牙切齿的,额头不觉暴出青筋,双唇和嘴角被怒火烧得通红,,心里燃烧着一股浓郁的恨意。
两人针锋相对,闹了个水火不溶,这正是冯清想要的效果。她目标达到了,见好就收,于是伸手捂了额头,装模作样地呻吟了两声:“哎哟,我的头又再疼了。”
莫琴会意,走了过来扶了她:“主子,刚才太医吩咐了,你要静下心来,多歇歇,不能累着,要不病情会加重。”
众人一听,顿时知趣地纷纷站了起来告辞。
冯润也告辞了。
临走出昭阳宫的时候,高贵人狠狠地瞪了冯润一眼,眼中全是仇恨。随即她不屑地“哼”了声,一副视冯润如仇敌,一副不共戴天的神情。
冯润对她和厌恶也是彼此彼此。
但却不把厌恶表露在脸上,回了高贵人一个灿烂如花的笑容。——高菩萨说了,用笑来保护自己,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
冯润这灿烂如花的笑容,让高贵人更是气恨。
冷笑道:“左昭仪,你也不用这般得嚣张,过些天,卢、崔、郑、王四大汉族名门世家的四位妙龄女子进宫后,我就不相信,你还笑得如此春风得意!到时候宫里不但热闹,还有好戏看了。”
“自古以来,哪位君王不是三宫六院,嫔妃众多?”冯润嘻嘻笑:“我们作为主上的女人,要贤良淑德,温柔体贴,识大体,不能整天胡说乱扯,搬弄是非,造谣惑众,尽搞些无聊的事出来是不是?”
高贵人又再冷笑:“左昭仪,到时候你得不到主上专宠了,我可要看看你如何识大体!”跺着脚,恨恨的离去。
冯润朝她远去的背影,吹了一声欢快的口哨。
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
回到连玥阁,她一张脸就拉了下来。
情绪有说不出的低落。
元宏要纳卢、崔、郑、王四大汉族名门世家的四位女子进宫进宫为妃,冯润没权干涉,也干涉不了。但作为一个女子,谁又希望自己的男人妻妾成群?
尽管她讥讽高贵人是干枯的枝叶,人老珠黄,其实她的年龄,跟高贵人是不相上下,她讥讽高贵人的同时,何况不是讥讽自己?
高贵人的处境比她好多了,至少身边还有两子一女。可她呢,屁股后面光秃秃,如果元宏不爱她的,她什么也不是。
尽管一想,冯润心中更是悲凉。
双蒙站在旁边,小心翼翼道:“主子——”
“双蒙——”冯润神色茫然,声音悲哀:“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喜新厌旧,朝三暮四,见异思迁?”
双蒙小心翼翼回答:“主子,奴才……奴才不是……呃,奴才不是个完整的男人。”
“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但也是男人是不是?”冯润道:“对了双蒙,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女子?”
双蒙低下头:“奴才……奴才——”声音微弱:“有……有喜欢过……一个女子。”
“那现在呢?”冯润问:“是否还喜欢她?”
双蒙还是低头,不敢看她。
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她,她还是一个十四岁的明媚少女。皮肤白皙,眼睛大大,挺直圆润的鼻子,丰满微翘的双唇,精致娇俏的下巴,笑起来就像三月水润的桃花,美丽得没有天理。
她的古灵精怪,肆意洒脱,我行我素,率性犀利,让人恨得牙痒痒,又能让人爱到心窝子里去。
没人知道,从那年的夏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从他的心里走出去过。只是,他是个奴才,不是个完整的男人,而她是他的主子,身份地位高贵,他只能远远观望,默默地守护着她,心甘情愿为她做一切。
没人知道,他有多爱她。但这爱,只能藏在内心深处,不能让人知。
双蒙结结巴巴道:‘还……还喜欢她,到……到永远。”
冯润喃喃:“看来,也见不得每一个男人都是喜新厌旧,朝三暮四,见异思迁。为什么他……哎——”叹了一口气,没再往下说下去。
她站在窗口前,望着窗外的天空。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氤氲的雨。
那雨,丝丝缕缕,重重叠叠,远近白茫茫的一片。雨丝在风中纠缠,飞舞,弥弥漫漫,烟雨迷离,仿佛经历幻灭的人,瞬间尝遍了沧桑一样。
冯润站在窗口,仿佛一尊石雕。
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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