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进来,神色慌乱:“主子!主子,大事不好了——”
冯清一惊,脸色都变了,脱口而出:“什么大事不好了?主上回来了?”话一出口,顿感失言。
这是什么话?
元宏回来是大喜事,证明昨天在报德寺内祈祷感动苍天,愿意成真,怎么就成“大事不好了”?足见冯清的慌乱和心虚。
冯清不安地扫了众嫔妃一眼。
还好众嫔妃都被王充那句“大事不好了”所吸引,聚精会神等着下一句,没反应过来冯清的话有什么不妥。倒是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要聆听是什么大事不好的冯润,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看。
冯清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问:“王充,发生了些什么事?”
王充道:“刚才奴才得来的消息,冯太师在南征途中,不幸病发身亡。”
冯清脸色大变,“嗖”的一声站了起来。
因为受惊过度,站不稳,几乎要摔到地上去,一旁桌子被撞到了,猛地一倾斜,桌面上的青花瓷壶,落到地上,摔了个落地开花。
莫琴和身旁的侍婢赶紧冲上前,扶了她。
冯清哆嗦着嘴唇问:“我大哥,他……他怎么啦?”
王充低头道:“军报刚刚传到:冯太师病发身亡的凶信至军前,主上哀不自胜,我们北魏军队与南朝军队相距仅百余里,但主上却不顾军情,轻车赴冯太师丧。”
冯清哀恸气绝,万分悲痛。
一口鲜血狂喷出来,随后双眼一翻,晕厥过去。
众人慌成一团:“皇后娘娘——”
冯诞客死钟离。
元宏跟冯诞感情极好,一同长大,情如手足,冯诞之死,让元宏哀不自胜。亲自为冯诞作碑文和挽歌。
冯诞生前敕封甚多,先被拜驸马都尉、侍中、征西大将军,赐爵南平王;后改封长乐郡公,赠使持节大司马;之后为司徒侍中、都督太师,加车骑大将军,授太子太师。
只可惜冯诞平庸,在政治上无太大作为。
冯诞的死,对冯润来说无关痛痒。
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从来都没给她好脸色,一向排斥她,当年她病得奄奄一息,被太皇太后赶出宫人生最失意落魄时,不但不伸出援助的手,还痛打落水狗踩上一脚。
这样的大哥,死不足惜。
但冯诞而冯清而言,是一个强大的靠山,如今靠山倒了,怎么不令冯清悲痛欲绝?
冯清大病了一场。
太医诊断道,皇后娘娘受到重大打击,肝火攻心,因而导致吐血,晕厥。醒来之后,又是忧郁于心,脾气郁结,以至心神恍乱,中焦气滞,水谷不化,影响到五脏,五脏不通达,损伤不轻。
冯清病了,自是没有精力跟冯润斗。
冯润在宫中无聊,差了双蒙到懿祥宫向冯清讨了一个出宫牌,理由是冯夙去年纳的小妾为冯夙生下一子,要请满月宴,作为姑姑的,要去探望探望。
冯诞尸骨未寒,冯夙就宴请小妾生的儿子满月宴,可见冯夙对冯诞的死毫不在乎。
冯清不是不心寒的。
心寒管心寒,冯清还是把出宫牌给了冯润。
冯夙的北平王府,在洛阳城南。苍翠的大树底下,在一座高高院墙,红漆大门上面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汉字:北平王府。
因为此时元宏御驾亲征率北魏大军南下攻打南朝,冯夙再不懂事,也不敢大张旗鼓宴请儿子满月宴,来往的,也只是平日里的好友和家人。
见到冯润到来,冯夙格外惊喜。
屁颠屁颠凑近前谗笑问:“二姐,你给你的宝贝小侄儿送来什么价值连城的礼物?”
冯润白了他一眼:“你要想什么价值连城的礼物?”
冯夙挤眉弄眼:“什么礼物都可以,只要值钱,还有,礼物越多越好。”
冯润“呸”了声:“你想得好。”又再道:“就一个金子打成的长命锁,要不要随你。”
冯夙哇哇叫:“二姐你也太小气了,就送一个长命锁?”
冯润道;“嫌弃?嫌弃我就收回。”
冯夙赶紧道:“不嫌弃不嫌弃。”挠挠头,嘀咕:“尽管不值钱,但有总比没有的好是不是?”
冯润确实是送了一个金子打成的长命锁,金子算不得是值钱,值钱的是镶嵌在上面的一颗红宝石。冯夙那小妾,出身贫苦之家,只因一双眼睛长得像彭城公主,因而得到冯夙青睐,见到冯润送的长命锁,顿时双眼发光,喜滋滋的跪下来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