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煜面嫩心细,听罢小厮言辞,当下命衙役去招来那替吴翰林诊治的大夫做询问。
衙役策马而去,不一会儿却回来道:“大人,属下带人去了那医馆,但那医馆却已经空无一人。”一顿,衙役再道,“属下查了后院的寝卧,里头除了大件不可带走之物其余值钱的都不见了,应是携物已逃。”
小厮一听,立刻伏地哭道:“谢大人,请您为我家少爷做主呀……”
吴夫人跟上伏地而哭,直喊自己命苦与阮禹的好手段。
谢煜一步步爬上大理寺正卿之位也不是靠每日里拍皇帝马屁便能步步高升的,听罢衙役所言便知医馆只怕有问题,就算不是医馆有问题,吴翰林之死也有很大蹊跷,沉了脸。
倒是钰王整日里花花楼中坐,从未瞧过如此一环扣一环的杀人审案,转首往阮禹靠拢,小声问道:“阮国公,您觉得此案真相是如何?”
一旁慕澈亦在想这个问题。
仵作说吴翰林的鞋子被人换过,腿窝处有针孔,小厮又在吴翰林流血满面的时候带他去医馆,医馆已人去楼空……
他尚在想,阮禹已经开口:“长年练武之人用针对着寻常人的小腿来上一针,使他脚底打滑下跪跌倒乃是小菜一碟……”
谢煜目光唰一下转过来。
紧接着听阮禹道,“想再使人摔狠一点也好办,只要在他脚底抹点油或者让他踩个香蕉皮……若让人向前摔就在鞋底的前头抹油,若让人往后摔就抹脚后跟……若说怕抹了油就出门被那人走几步擦干净了,那就费点心思,拿个牛皮囊缝一缝,缝薄点让他慢慢磨呗。”
其他人都安静无比的听着,只有钰王犹如听奇闻怪谈一般睁大双眼赞道:“高!阮国公果然足智多谋!竟然短短一会儿就推测出了凶手的犯案手法。”
阮国公笑的矜持:“这算什么,我营中的老朱可有百种以上让人欲生不能生、欲死不能死的手段,钰王爷可想要见识见识?”
钰王十分开心:“好呀,好的呀,阮国公若邀请本王定是不会推却的呀!”
阮国公笑的更加矜持:“漠北那儿有敌国俘虏与奸细,抓到奸细自要酷刑一番,但京中安乐祥和之地,旁人无辜受不得酷刑,钰王若想试上一试,届时亲自上阮府,阮某自然让老朱给王爷百种手段都亲身试验一回。”
“……”钰王那笑容瞬间就很勉强了,“如此……本王还是改日再见识罢。”
谢煜高坐在堂前,对针孔之事也有一番推断,见阮禹如此果断的说出来,便问:“阮国公可能当场演示一番,寻常人中了同吴翰林一样的针孔伤口便能就地扑倒?”
“好办呀,”阮禹朝后招手,“慕世子亦是长年练武的,就让慕世子试上一试?”
慕澈没啥异议,不推不拒义不容辞的就往堂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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