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咱们明日入宫再探上一探再做定夺,时辰真的不早,你也早点去歇着罢。”
身子前倾,探过头,嘴对着慕澈耳边又吹一口热气:“梦里见。”
于是轮到慕世子红了耳朵根,匆匆一句“早点睡罢,一切还有我”便落荒而逃。
虫声鸣鸣。
阮凤躺在床上盯着那绣金床幔想着刘苒与钰王。
以她在咏堂宫十年与刘苒深知刘大娘子尿性来看,刘大娘子舍了慕澈做钰王妃的可能性那是十成十、少一成都不可能!
若钰王真也如她一般重活一世,必定会尽早对刘苒下手。
如此,明日便是最好时机。
明日,她亦不能错过这个探清钰王的机会。
阮大娘子在床上想明日时,慕世子同样在床上想明日。
慕澈想的明日比较复杂,他一时想着明日阮凤会如何探听钰王,又想着阮凤说了“咱们”,会与自己怎样一道在宫中见面……
当然,最后那碍事的钰王不见了,独独剩下拿着手绢一面擦嘴一面对自己含情脉脉的阮大娘子。
……
二月十七,黄道吉日,宜祭祀、祈福、开市、立约、交易、嫁娶、建屋、按门、安床、结网、捕捉、纳蓄、安葬。
这日不到卯时,京中高官之家已全数起床。
打水洗漱、穿衣、打扮忙得人人家中下人脚不点地。
刘苒坐在镜前对衣裳对头饰直呼不满意。
时间太赶,京中好的妆娘早已被订下,她又没一个手巧能画京中贵妇流行面妆的丫鬟,愁得那是眉间川字都能夹死几只蚊子。
好在知画手不巧嘴很伶俐,直道:“姑娘天生丽质,在钰王爷的心中乃是得天独厚无可取代的,有钰王的厚爱定会羡煞京中所有闺秀,哪里还需这些身外之物衬托呢?”
刘大娘子觉得此言甚是有理,最终挑一件白色轻纱衣,配了帝王绿翡翠镯子,坐上马车与刘氏兄弟一道往皇宫去了。
今日的宫门前,人人都是盛装又素雅的出席。
盛装自是因衣袍所用衣料价值不菲,素雅乃是此次宫宴非太子、皇子挑选如意闺秀,而是尊道重仙秉承秦晋的道骨仙风而身穿白衣。
这白衣穿的那是各有千秋,纱、绢、绸、缎……全部都有,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文武百官人人宫门相见都要道上两句:“您早您早”“同喜同喜”“我大晋之福,皇上福寿绵延”之类的官腔。
闺秀们也是犹如放出鸟笼的金丝雀,可以一下放飞了自我,两两三三的一道行进宫门,一面走一面相互小声探讨下最近京中的八卦与他人私隐。
皇帝修仙成魔,三年前皇后薨逝都没改变他修仙的决心,六宫无主,让惠贵妃主理了六宫。
以前六宫妃嫔还能因你多分了一日宠,我瞧你脸蛋漂亮不爽而折腾折腾,这几年皇帝弃暗投明沉迷了博大精深的道法仙修戒了美色,使得后宫各个妃嫔都修身养性打起来了马吊,如今弄了个仙丹出世,让惠贵妃与其他嫔妃差点就拿着帕子喜极而泣。
三年了,总算能找到个借口名正言顺的见见一些小花小草的鲜新人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