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双生子,只不过我比他早一些出生而已。”
幽冉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段往事是他心底最不愿触碰的痛,他伸手拿起了茶壶,分别为彼此斟上了茶,随后才娓娓的将事情道来……
当年他的母妃九死一生,差一点就难产而死,这才好不容易生下了他们兄弟俩,结果当时的国师却向风楚砚进言,说若是诞下双生子,那么双生子中先出生的那个孩子,将会给罘彝带来灭顶之灾。
这么荒诞的话,风楚砚却是深信不疑,因此便命人将出生仅三天的他赐死,幸而有人偷偷将这事告诉了母妃,母妃不忍亲生子就此枉送性命,便私下安排了心腹的宫女,将他偷偷的送出了王城外,交由她的兄长抚养。
舅舅为人小心谨慎,未免被风楚砚发现这事,于是连夜带着家人搬去乡下老家,然而消息最终还是走漏了,风楚砚派了一队黑衣人追杀而来,幸好被及时赶到的师父撞见了这一切,这才从夺命刀下救了他们。
这之后,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舅舅最后无奈之下便将他托付给了师父抚养,师父虽然严苛,却待他也算是极好的,几乎将毕生武学都传授给了他,直到他成年后,师父才将他带回了舅舅家。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及他母妃和母家之后的遭遇,原来母妃偷龙转凤的事被风楚砚知道后,他便将母妃打入了冷宫,最后更是放任他母妃在孤独和病痛中离世。
他几乎是恨透了风楚砚,尤其在结识了千璃之后,也许是因为千璃同样也是被风楚砚残害过的人,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很快就产生了共鸣,之后更是爱上了彼此。
在他拜别了舅舅和师父后,便创建了幽城,更是亲自训练培养了一批只忠于他的死士,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杀回罘彝王城,替自己、替千璃讨回一个公道。
可惜风楚砚死得太早,他只能将满腔的怨恨,都算在了风濯尘的头上,谁让他独享了本来也该属于他的一切。
只可惜……他这一生都来不及见他母妃一眼……
这恐怕是他这一生唯一的遗憾了……
听了幽冉的故事后,卿月微微敛了敛神色,随后不禁轻声的低喃道:“原来……”
“什么?”幽冉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刚才刮过一阵风,害他没有听清卿月的话。
卿月回过神冲着幽冉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已。”
卿月眼神有些飘忽,他这才隐隐记起,风濯尘出生的那一年,他被师父送到了一重天边境之地闭关练功,因此对于风氏一族这段历史他倒是真的毫不知情,只不过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对于幽冉的事也就不觉得有多震惊了,毕竟这不就是风楚砚的作风嘛!
看似华贵的王城背后,其实藏满了龌龊、肮脏、血腥、不堪的故事,这样的地方不适合肆意张扬的幽冉,当然……也不适合他。
“我的故事说完了,那你的呢?“幽冉朝卿月挑了挑眉,他对卿月的故事可是十分好奇的,毕竟他们也算是相识千年了,他倒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卿月会一直扮作女子,甚至连风濯尘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从千年前第一次见到卿月,那时卿月就是一身妖娆的红色女装,一头如墨的长发只是随意的束成一束垂于身后,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抹勾魂夺魄的魅惑,连他都差点为卿月的倾城绝色而心动。
唉……如此绝色居然是个如假包换的男子,真是让人扼腕啊……
“我?”半敛的凤眼迅速闪过一丝痛,卿月微薄的唇牵起一抹轻笑掩饰,“这个故事太长了,以后有机会我再说与你听。”
见卿月有一推脱,幽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他突然双眉微微蹙起,声音跟着低了几分:“对了,你昏迷的期间,风濯尘来过了,只不过……他还不知道……”
话没有接着再说下去,幽冉只是用颇有意味的眼神朝他的胸口瞄了瞄,所要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来了。
闻言,卿月微微一愣,心道也没什么好庆幸的,毕竟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怎么都是逃不掉的,这一次风濯尘没有瞧见,之后他回到罘彝族的时候,总是会知道的,于是他叹了口气,有些烦躁的耙了耙乌黑的长发:“随便吧……”
之后两人边喝茶便拉拉杂杂的聊着天,从千年前的往事一路聊到了如今,聊了幽冉与千璃之间的故事、聊了卿月是如何打败剑魔拿到刃血剑的、聊了两人成长过程中的各种喜怒哀乐、也聊了东漉国那个风姿卓越温润如玉的苏二公子……
一整个下午,卿月与幽冉两人相谈甚欢,和谐而融洽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就像是许久不见的好友般让人感觉亲切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