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药是宋九贺给的。因为沁儿中毒不深,所以他的解药解了寒毒,可沁儿体质毕竟弱了。”
屋子里又一次沉默了,宋宁瞧着床上那张苍白的容颜,沉声道:“我一直知道他在做一些不好的事,也猜到了他的目标是你,却没有想过他竟然那么久以前就在绸缪了。你放心,既然他有解药,我一定帮你找来!”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出去,却被赵聿叫住:“今晚你出来他早已发觉了,你再想找到解药没有那么容易了。追月快醒了,你先帮他一起把璃儿的义父救出来。暗地监视了你父亲那么久,他的行事风格你应该了解,但同样的,他一直知道你对璃儿情深一片,大约会猜到你今晚来过以后会帮着找解药,必然对你十分防范,却未必会想到你会去帮追月。”
沉吟片刻,宋宁点一点头:“好!”
“我要做什么?”秦修目光炯炯的看着赵聿,很久以前,璃芗就对这个人的智谋倍加赞赏,璃儿信他,他便信他!
“看住你妹妹和这个院子。宋九贺忍了这么多年,今晚来袭很显然他已经快忍不住了。前段时间,玉簟阁被他一把火烧了大半却一无所获,心知我们已经起了防备之心,他不会再继续忍下去了。一击不成肯定还会有后招的。”
“好!”秦修二话不说,手里微一用力,一颗小丸子便被他探入空中,带起一溜红色的烟雾。同一时刻,宋宁也弹了一颗小丸子,一样带起了一溜绿色的烟雾来。
不过刹那,便有两人一前一后落在窗前。赵聿默不作声的看着宋宁和秦修各自嘱咐着下属事情,待人退下了,他忽然冷笑一声:“呵……我倒忘了,你们可是姻亲呢。这宋九贺要是知道儿子跟女婿合起火来对付自己,不知道会不会气得直接入土为安呢。”
秦修闻言冷冷的哼了一声,拂袖出了屋子,径直往秦沁那里去了。
宋宁看了眼快要收功的追月,负手站在门口,望着天边就要消失的月亮和愈发深沉的黑夜:“他毕竟是我父亲,到时候可否留他一命?”
“你何须多问,璃儿的性子你最该清楚,她其实很心软。本就觉得亏欠与你,又怎会对你父亲下杀手呢。”
“我知道。”宋宁转过身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赵聿,“我是在问你。”
“问我?”赵聿凉凉的看了一眼他便仍旧看向璃芗,却发现璃芗不知何时竟睡着了。
璃儿的精神……真的很差呢。那个原本言笑晏晏的耀人女子此刻竟这样的苍白和纤瘦。赵聿仔细的掖着已经掖的很严实的被角,轻轻的说了一句:“他若就此安分了,我便留他性命。”
赵聿说这话的声音真的很轻,似乎害怕声音稍微大一点便要吵醒床上安睡的那个人。可是宋宁的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残害自己至爱的竟是他的父亲,是他的至亲。如今,自己的至爱已有性命之忧,自己却还奢侈的恳求别人能饶了自己的父亲……呵!其实自己跟秦修又有什么差别呢。
“多谢。”宋宁再不敢看向床上的那两个人,那里是他今生都不会愈合的一处伤痛。
一炷香后,追月终于收功,当他睁眼看清屋内的情形时,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顿时内疚不已,直恨不得引咎自刎以谢罪。
“阁主的义父,陈大夫的下落你可摸清了?”赵聿皱眉看着仍自内疚不已的追月,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追月终于清醒过来,忙道:“查清了。就在碧水山庄的静兰轩里。”
“什么?!”宋宁诧异的望着追月,“确定是静兰轩?”
追月十分肯定的点点头:“没错。是静兰轩!碧水山庄主母住的地方。”
“怎么会?只要没有外出,我必定每日要去静兰轩给母亲请安的,何况那里最近人来人我,若真有那么大一个人被藏起来怎么会不被发现?!”
追月皱眉看着宋宁:“那宋公子可知道,在静兰轩里有一个密道?而那个密道正连着后花园假山后那个小池塘下面的密室的?”
“我……”宋宁顿时语塞,追月追踪璃芗义父那么久,又带伤闯了出来,那他探出的位置必然是真。
“追月,你被何人所伤?”赵聿忽然皱眉问道。
“宋大少爷。”
“宋宁!”赵聿猛地站起身来,“你速和追月回碧水山庄,我担心他们今晚就会把人转移走!”
宋宁猛地一震,望了赵聿一眼二话不说一把携了追月向外急掠而出!
今夜,那些人先是来袭搅乱他们心神,又引发璃儿寒毒将他们的注意力都转移……过了今晚,赵聿必定会经将郴州防备的死死的,因此要将陈大夫转移,今晚就是最佳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