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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映入眼帘的, 是一片黑暗。
钟岚以为这是传送时的副作用——飞快地冷静下来后,她猜想自己正躺在一个柔软的物件上, 从触感来猜测, 应该是床。她下意识地抬手, 想摸摸前面有什么,却碰到了冰冷的金属板。用力推了两下,纹风不动。
这是个密闭空间。
意识到这一点后,钟岚心里一咯当,紧张起来。
“你来了?”耳畔, 响起沙哑绵软的男声,具有明显的少年质感, 他在金属顶上摸索片刻,卡的一声,金属板应声而开,外边的烛光泻进来, 晕染在两人脸上:“我刚睡一会,被你的消息震醒了, 不好意思哈, 嗯, 欢迎欢迎……”
维拉德半个脑子仍沉浸在梦乡之中, 他抬起眼皮,朝钟岚笑了一下, 眼睛亮了起来:“你比我想象中漂亮!”
“啊, 谢谢。”
钟岚坐直身, 在烛光的帮助下,终于看清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这应该是一座古建筑的内部,穹顶约有六楼层的高度,吊着一盏巨大的灯,灯上点燃着一管管乳白色的蜡烛,照亮建筑内部。而她刚才躺着的,是一张king zise大床,只是加了个盖子。
联想到维拉德的种族,这应该是造型别致的棺材。
“你这……这张床,挺舒服的。”
钟岚选择以场面话打开话匣子。
“是吧?传统用的棺材,太窄了,咱们血族以前总有骨头僵硬的老毛病,我怀疑就是这样睡出来的,城堡这么大,睡那么一小片的棺材,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我劝了爷爷好几次,他就说棺材是血族的浪漫,”维拉德尽现话痨本色,稳稳接住了她的话题,没一会就把自己说精神了:“想浪漫的话,带女人回来的时候再睡棺材啊!跟妹子睡的时候,当然是狭窄一点的环境方便了……”
等等,方便指的是什么?
被血族少年纳入了‘咱们’的范围,钟岚心情复杂。
她试图打断对方的滔滔不绝:“你经常带女人回来吗?”
“……”
维拉德本来就苍白的小脸转瞬变成了惨白。
两人沉默对视良久,许是被这会心一击给刺清醒了,他抹了把脸,将冷白色的刘海拢至脑后,用红绳扎成了小辫子:“女人,不提也罢。”
不提,就是没有。
钟岚略感意外,虽说经常群里听到其他人调侃他是单身狗,但见到本人后,实在很难想象他会交不到女朋友。
维拉德长得很好看,像是人类位面的俄罗斯人,这个战斗民族年轻时极美,只是花期很短,而他不会受花期所苦,永远定格在年轻貌美的时刻。一双眼睛如展开的翅膀,盈着优美的弧度。
若要说缺点,大抵是肤色太白——并非言情小说中的肤如凝脂,白得令人想起博物馆里以石膏雕凿而成的雕塑,结构完美,然而缺了生命力,时刻提醒着非我族类。看她不说话,他抬头冲她笑了笑,双眼亮澄澄的,钟岚倒不觉得他非人的特征可怕,越看越像一只小兔子。
“走吧,天亮之前我就要送你走了。下次你想看看白天的风景,我要先跟希尔约一下,没有人保护你,坐在塔塔克背上也不安全。”
维拉德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起来。
他将黑色披风解下来,替她穿好:“你太显眼了,看上去很好吃。虽然我很强,但万一来的人多,我就只能带你跑了。”
钟岚点头。
披衣质地柔软,因为平常是他穿的关系,穿在她身上显得略长,遮过了她的膝盖。
“城堡建得有点险,你待会要是怕,可以挽着我的手。”
“好。”
十分钟后,终于走出他家的钟岚,明白‘建得有点险’的意思了。
推开城堡的大门,维拉德就拉住了她的手臂,避免她再往前走。
毕竟,往前走也没有路了。
门前便是足有六层楼高的断崖,崖下黑海翻腾拍打,巨石嶙峋,失足掉下去,便能当场表演何谓万箭穿心。放眼过去,是一望无际的海平线。
钟岚:“你家的选址,有点猎奇啊,怎么大门面海的?还面得一点缓冲都没有?”
“我也不想啊,百年前爷爷跟奶奶吵架,奶奶离家出走,走之前在家门前轰了一炮,这边就没路了,”维拉德揉了揉额心,指尖勾起项链上的一枝细长小笛状装饰,抬至唇边轻轻吹响——除了海浪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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