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一句话,便是事件核心。皇帝最忌皇子结党营私,各立阵营。沈父贵为丞相,若和太子结盟,那必是皇帝最为不喜,隐有猜忌太子篡位野心,必对太子心存芥蒂。
三王爷此话是警告,是要太子趁早放弃与沈家同盟。而他所做之事便有了解释,不惜杀颜家之子,陷害小诺,拖垮沈家,就是要趁早削弱沈家权力,阻止太子与之结盟。
三王爷做事的原则就是,谁与太子亲近,谁欲辅佐太子,能杀得就杀,杀不了得就陷害。而可怜小诺和清澄无辜被卷入这场朝堂争斗,况且沈家与太子同盟还是个未知数。他祁麟,做事真是狠,斩草除根,防患于未然。
清澄心惊,她以为只要在沈府立足就好,却不知沈家头顶的一片天也是整个大祁王朝的。若要活得安稳,不被无辜牵连,必需开拓天空,深入朝堂,掌握实权。而她一介女流如何掌握实权,那便是依仗亲人,大树根深,攀附连枝,同命相连。小诺,是她唯一的亲人。
因三王爷一句话,她触及太深,思虑甚远,终有目标。
太子和三王爷话语交锋,你来我往,各有深意。
“三弟,沈家一案,我自会调查清楚,你说你是主谋,皇兄不信。”祁严言语沉稳,他心里早有决断。
“那可多谢太子对本王的信任了。”三王爷冷哼一声,修长手指把玩着鬓间垂落的发丝,显然根本没把太子的话放在心上。
祁严推门欲走,清澄跟在身后,静默不语。
路过三王爷轮椅旁边,手腕却被三王爷一把拽住,只见他嗯哼轻笑,邪魅的眼眸轻眯,紧盯着清澄,眉眼处是戏虐,“肤白脂滑,手感不错,这么细看,长得还可以。”
他这轻佻的动作就像个放荡登徒子,手如滑蛇移到清澄的手心,还饶有兴趣的摩挲,当时清澄整个人都怔住了,她完全想不到,堂堂三王爷会这样调戏她。
瞬时反应过来,赶紧抽手挣脱,可三王爷死活不放,他还玩得起劲。
“祁麟,住手。”祁严语气冷冽,快步走过去将清澄从三王爷的魔爪里解救出来。
“太子生气了?可本王偏就喜欢染指你的东西。”祁麟说得风流,隐有暧昧之意。他笑得欢畅,再见到祁严生气,久违了。
世人都说祁严温润亲和,可他就非要撕破他伪善的脸皮,欣赏他气极的样子,这样才像是个人,对吗?
“你要的,兄长会尽力满足你,但她不行。”祁严无奈看着祁麟,对他这个弟弟已是尽力满足,可他却越来越得寸进尺。
清澄终于被祁严带出了茶楼,远离了三王爷那个可怕的人。
他们走后,三王爷祁麟冷哼一声,眼眸紧随茶楼下他们二人离开的身影。
“王爷,是否需要派人跟踪?”
“跟那女人,本王倒要看看她有什么魅力,让祁严出面维护。”
离开了茶楼,天色已暗,日落西山。
“对不起,因为我让公子被误会。我身份特殊,是小诺的姐姐,也是沈府的人。”清澄愧疚难当,因为她的身份,令三王爷有把柄威胁太子。
“清者自清,沈清诺没有杀人是事实,明日我就会上书严明,等着接他回府吧。”祁严温柔一笑,明白清澄心中所急。
“谢谢公子。”清澄着实开心,小诺有救了。
“但此事,我不愿涉及他。皇子朝官卷入,若公布于天下,必会引起骚动,有损皇室威严,造成不利影响。他是我同胞兄弟,平日里因其作为多有树敌,若此事再出,必引起朝臣联名弹劾,这会为难宠爱他的父皇。皇室之事,就如此般,遮掩隐掠,藏污纳垢。换句话说,他是我兄弟,我要维护,与你对小诺感情一样,你可理解?”
祁严言语细腻,慢条斯理,言真意切,身为皇子他有他的苦衷,也有他不得不遵守的规则,太子更甚。
听得祁严此番话,清澄虽心里不畅快,未将幕后凶手绳之以法,但她也理解祁严所说,不得已的苦衷和周全的思虑。
“其实太子大可不必与我解释,如何决断在太子手里。三王爷如此作为,太子这般维护,兄弟情深,我理解。”清澄明白那种为了亲人,不顾原则的做法,只是她不懂三王爷为何不理解太子的一片苦心。
“这是我欠他的,也许永远都还不清。”祁严嘴角一抹苦涩的笑,心里的惆怅只有他自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