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被算计陷害,不如溺死来的痛快。”祁麟遥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撇过脸去不看。
“王爷不也像她一样举步维艰吗?”冷南风反问,显然对祁麟的做法有些不满意。
“什么时候轮到你装好心了?要真为她着想,现在就去给祁严带路,要他速来救人。”
祁麟稍动恻隐之心,也算是第一次破戒。以往的他根本不在乎也不后悔杀人,但想起那女人倔强死不求饶的样子,有些动容,算是对她的弥补,别真死了就行。
冷南风速施展轻功,飞向岸边。
而处在漩涡冷水中的清澄,呼吸困难,嘴巴和鼻子里是凶猛倒灌进来的冷水,忍不住剧烈咳嗽。
突然身子像是被人拽住一样,狠狠的往河底拉,双脚好似被水草缠绕,她低头垂眸一看,心脏骤停。拽着她脚的那团黑色东西,状似人,浑身长满绿毛,嘴巴血红,就像是被剥了皮的血肉。那东西毛茸茸的手掌拽着清澄的脚踝,她浑身冰冷。
这就是水鬼吗?她没法动弹身体,没法挣脱,她该怎么办?那个男人,阴间的鬼帝会来救她吗?可他说最好不见,她又如何有脸面求他赶来救自己。就在她迟疑之际,已然被拖到了河底。
而岸上,沈清诺那边又是另一幅光景。
热闹的桥边,众人看着河里的花灯,不远处便是清澄溺水的地方。
沈清诺奔跑着穿过人群,身后还拉着一俏丽粉衣女子,到了桥上,趴在桥栏上,气喘吁吁总算逃过那些人了。
他身边站立着一个娇俏盈盈的女子,温婉可亲,“刚才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渔歌无以为报。”
“那些人和你什么仇怨,为何叫嚣着要绑你走呢?”沈清诺疑惑问道,在河面照射下,眼前女子长相精致,说话温柔,好美啊。
“他们是赌场的人,我爹赌钱输了,他们要我抵债。“女子说完就嘤嘤哭泣起来。
“哎,你别哭啊。”沈清诺手足无措,不会安慰女人啊。
“嗯,我不哭了,公子你是好人。你是不是生病了,为何一直蒙着脸?”女子好奇,想要拿开沈清诺脸上的面巾。
清诺躲闪了一下,“渔歌,你别动,我脸上有红疹,怕传染给你。”
渔歌眼神有些害怕,但抿了抿双唇,眼神坚定,“渔歌不怕被传染,只想记着公子的音容笑貌,日后再遇到,定能第一眼认出来。”
沈清诺内心感动,渔歌竟然不怕被传染。府里好多人都对他避之犹恐。
渔歌小手轻柔,将清诺的面巾摘下,虽眼神有些犹豫,但手还是抚摸着清诺的脸,“公子,肯定很疼吧?”
“不疼,你真的不怕吗?”
“比起害怕,我更心疼公子。”
沈清诺凝视着渔歌,样貌娇俏,话语关爱,就像是照在他内心的一束阳光。
忽得,人群涌动,差点把渔歌绊倒,沈清诺手疾眼快,迅速将她揽入怀中。两人姿势暧昧,眼神里都有些不一样的情愫。
“公子,为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渔歌为公子吹一首曲子吧。”
沈清诺差点吓出冷汗,他还以为渔歌会说出以身相许呢,虚惊一场。
看着渔歌手指抚着玉笛,低眉浅笑,动人婉转。一曲悠长笛声,情意绵绵,沈清诺都看呆了。
“渔歌以后若想找公子,要怎么办呢?”
“每逢七日,我们就在桥头相见,如何?”沈清诺现在觉得渔歌真是多才多艺,是最温柔可爱的女子了。比起沈清澄那母老虎,简直没法比啊。
“一切但听公子的。我想去放荷花灯可以吗?”渔歌娇嗔如妙龄女子。
沈清诺拿了身上仅有的二两银子买了一盏荷花灯,还刻意借用毛笔,在上面题诗,写的就是刚才清澄赢得五十两银子的对仗诗句。
“公子,好文采。”渔歌衷心赞叹,看向清诺的眸子满是光彩。
“略懂一二,不足挂齿。”沈清诺都快要脸红了,从来没有尝过被人崇拜仰慕的滋味,尤其对方还是一位可爱女子。
正要放荷花灯时,看到中心河面溅起一串串浪花,散去涟漪,沈清诺好似看到个黑点,但很快河面恢复平静,他也没有在意。
忽得看到桥头,匆匆赶来的太子祁严,沈清诺赶紧和渔歌告别,“渔歌姑娘,我还有事,下次再见。”
随后沈清诺迎了上去,忙问,“严大哥,出什么事了,这般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