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斜眼狠狠瞥了那人一眼,手迅速背后,从随身带着的行囊里拿出一包毒粉。她来战场前,特意准备了几包,对付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没想到先是用在了大祁军士身上。
她用力一扬,朝为首的那人眼睛洒去。粉末顺着强劲的寒风,吹向了身后的那一队人马。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各个捂着眼睛鼻子,痛苦地叫喊着。
清澄迅速捡起地上掉落的长箭,紧接着咬紧牙关翻上马背,拉紧了缰绳,勇往直前,或许说是横冲直撞更为恰当。
有几人拔出长剑,朝清澄迎面而来。寒光刺痛了她的双眼,她眸光狠厉之气闪烁,手心紧握着的长箭直接朝着逼近的战马眼睛插去,鲜血溅了她一脸,口里微咸。
马的眼珠子很大,被长箭穿透,会有很明显的穿透声,眼球周围连带着黑褐色的筋,惨不忍睹。
可清澄手握着长箭,接连刺穿了三只马的眼睛,丝毫不眨眼。长箭末端粘连着褐色的筋,红血的血肉,恐怖异常。
接连有马受惊,好比自乱阵脚,有几个士兵被摔下马背,被惊吓的马群践踏,哪里还顾得上冲出包围圈,奔向前方战场的清澄?
“这女人还是人吗?”躺在地上的士兵呻吟着,在尘土飞扬中,看着清澄的身影越发朦胧。
他们谁都没想到,一小队的冲锋军,竟然被一个手无寸铁还身负重伤的女子打败,还折损了好几匹马。
清澄终于骑着马狂奔到了战场前线,河岸高台上,祁严跨坐在马背上,冷肃地看着河对岸的敌人。高台下皆是手执火把的将士,簇拥在前。
他真如高高在上的王者,风姿卓越,凌轩无极。
随着她用尽力气的一喊,“祁严。”重重的一头栽倒在地上,唇角的血迹顺着下颌滴落。
祁严听到微弱的喊叫声,不经意地转头。
高台上看到由火把浇筑的大军中心,方阵迅速变化,整齐划一地朝后退去。火光点点,独留出中心一片孤寂黑暗的区域,清冷月光下,满是血色包裹的女子,好似是清澄。
祁严瞳孔紧缩,见此场景,惊愕与焦急交织。
眸光瞥向正对岸的苏世子,火把照映着整个河面,两方将士各自雄踞观望,战事一触即发。
苏世子高傲地抬起头颅,满眼挑衅。
祁严内心交战,眉头蹙起,犹如起伏的山丘,黑云密布下的沟壑,难扫阴霾。
他紧紧抿着双唇,将手中紧握着指挥士兵,发号施令的军旗交给自己身边的亲信。
“密切关注对岸。”说话间他已经从马背下跃下,快速走下高台。
“太子要去哪?”
祁严没有回答,因为他心里十分明白他此刻的行为已经违反了军令,战事当前,主将因私未指挥,玩忽职守的罪名足以让他掉脑袋。
但他并非是鲁莽之人,清澄身负重伤,很有可能军营后方出事。若是日后被有心之人拿此事大做文章,他也能以此理由在父皇面前辩解几句。
在他徒步奔向清澄的那一段短短路途之上,他已经分析好了利弊,给自己预留了后路和余地。
寒风扑面,近眼看向清澄倒在血泊之中,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祁严不假思索,甚至有些无顾忌地将清澄抱在怀里,手指覆上她唇角的血迹。
四周的士兵眼神里有错愕与惊讶,都在心里暗问这女子是谁?为何突然出现在战场上?而太子竟然为了她从高台上冲下来,毫无顾忌。战事在儿女情长面前是否显得有些儿戏了?
将士们面面相觑,对主将的行为产生了质疑,但都不敢提出来,都小心翼翼地看着。
“清澄,清澄,醒醒。”祁严满手都是血,想要抱起她,却见她背后插着一根长箭,泛黑的血液不断溢出,浓稠可怖。
她在意识丧失之前终于听到祁严的呼喊,却无法用力抬起眼皮看向他,只轻轻启开双唇,无力地说道,“军营被偷袭了,快,快回去。”
说完的一瞬间,她的手腕无力地垂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昏死了过去。
祁严眼神冷冽看向对岸的苏世子,原来他玩的也是声东击西,但棋高一招,就看谁能斗得过谁?
“众将听令,速回军营驻地。”与此同时,祁严做了一个手势发号施令。
场面极其壮观,金属箭头包裹着的易燃的麻布,发出‘滋啦’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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