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而后烧纸钱一一磕头为爷爷送行。
然而没人肯收庄远买的十几个花圈,我浑身发抖地把自己扛来的那一个往坟头上摆,结果舅舅握住花圈另一头往旁边一推,我直接重心不稳摔坐在地上。
“伯伯,我是爷爷的孙女,有什么事情等回家了再说,先让我给爷爷好好送行好吗?”
“你跟他最好滚运点,看着就烦人!”伯伯红着眼吼我,发疯似的抢过我手里的花圈扔出去老远!
我真的成了家里的罪人,没人愿意问我一声为什么这么晚才来,也根本不会有人愿意给庄远证明清白的机会。在他们所有人眼里,我是一个为了钱而不要脸拍裸条照的人,更是一个为了钱而对仇人投怀送抱的人。
“有事说事,别动手!”庄远的声音不大,但个中狠厉却极其分明。
伯伯和几个叔叔们全都朝他围拢了去,箭在弦上马上要动手似的。
我爬起来扒开人群,把庄远护在身后冲他们吼:“伯伯!爷爷的后事还没料理完,你们能镇定下来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庄远不会跟我的亲戚们动手,一旦打架,庄远肯定会任由他们的拳头招呼。现在的我特别愿意相信他,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们确实不用再在一起了。
“大哥,把事情料理完再揍他。”
小婶婶怕兮兮地插了一句嘴:“别揍了,他可是大老板。”
小叔立马瞪了过去:“爸都被他害死了,大老板就能无法无天了?赶明天我就住到那个破屋子去,我看谁敢强拆我爸的房!”
那天他们烧了很多纸钱,我连上前给爷爷磕头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人群之外,远远地跪着那里在心里默默地给爷爷道歉。
庄远出了奇地放下所有傲骨和血性,坚持在旁边陪着我跪下:“满满,老子会给你爷爷报仇的,也给咱们孩子报仇。”
我什么话也没说,摸到他的手紧紧握住。
“啪”地一声响,大伯最先扔下手里的铁锹朝我们走过来。
看到他握起拳头的样子,我怕了,想站起来拉庄远离开,可腿脚跪久了发麻,我还没站起来就被庄远推开了:“满满不知道老爷子去世的事,她的手机被我没收了,是我不让她回来的。”
大伯走过来抽了我一耳光,我的脸顿时火辣辣地像是泡过辣椒水,庄远冲上来抓住大伯又要落下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有气冲我来,是男人就别朝一个小丫头动手!”
“小满爸在世都得听我话!她爸走了,我现在替她爸教训这个不孝女,你有什么资格插手?”
庄远朝旁边的几个保镖看过去:“给老子护好满满,其他的不用管!”
我惊得大叫:“不要!大伯!爷爷不是庄远让人打的,不是他,严三集团还有别的大老板啊,是别人打的,跟庄远没关系!大伯,是我不孝,你要骂就骂我……”
我被保镖们围在中间时,只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拳脚声,庄远的闷哼隔了很久才传过来。
有两个保镖握着拳头想冲上去,被另一个保镖制止了:“庄总刚才吩咐过什么?都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