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推开,江老爷率先听到月初的一声冷笑,“呵,娶了本夫人才三日,就敢去外面寻欢作乐?外面姑娘比较香是吧?”
小厮忙答:“夫人,老爷只是去和友人喝酒了,并未去那烟花之地……”
话音未落,月初将桌布用力一扯,桌上的茶壶茶杯和蜡烛碎了一地,房间内的丫鬟小厮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哗哗哗的一声让江老爷也吓了一跳,酒也醒了两分,凑过去撒娇:“夫人,为夫只是和老黄头子……”
“你闭嘴!”月初一巴掌拍在桌上,又站起身将凳子踹翻在地,“我才嫁过来三日你个老不死的就让我独守空房?你好意思?”
江老爷一抖,盯着月初看,似乎不相信这么温婉的一个女子怎么一下子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下人们都看着,江老爷又是个极爱面子的人,连忙摆着手说:“都下去,下去!”
房间里空了,江老爷又上前哄月初,“小月亮……”
“别叫我!”月初尖叫一声,突然开始扯自己的头发,将头上的首饰都扯下来往江老爷身上砸,“你个老东西!是不是要我将你不能人-道的事情说出去?居然敢喝酒喝到深更半夜才回来?我才嫁过来三日,你让我把脸往哪里搁?全府的下人都在看我笑话呢!”
“夫人你小声点,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江老爷一边躲一边解释,可他越解释月初就砸的越凶,砸完了头上的首饰,便开始砸着房间里的摆设。
江老爷有一种月初被他的原配夫人附身的错觉,吓得要往门外跑,却被月初一把逮住。
月初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地质问:“昨天才说爱老娘,今天就要跑?老不死的你是不是在骗我?”
“啊——”江老爷的胳膊被月初咬住了。
外面的丫鬟和小厮听到声音,连忙冲进来救江老爷。
江老爷又痛又怕,却又担心月初说出他不能人-道的事情来让人笑掉大牙,扭曲着脸哀声说:“夫人消消气,消消气哟……”
“父亲,母亲,这是怎么了?”
江声闻讯赶来。
他半夜被人喊醒,里面只穿了个亵-衣,外面套了一件貂毛披风,来的极为匆忙。
等翡翠几句将事情解释了一遍后,江声瞟了一眼坐在一边生闷气的月初,温声道:“母亲,父亲今儿个白日里才跟声儿说过,母亲进门之后温柔贤良,将家里打理的仅仅有条,父亲高兴极了,说是今晚要去向几个友人炫耀一番,想来是父亲太过于高兴,才贪嘴了几杯,这才晚归了。”
江老爷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我就是太高兴了。”
月初信都不信,却也借坡下驴见好就收,“那就听我儿的,今天就算了,日后高兴归高兴,可不许这么晚。”
“听夫人的,听夫人的。”江老爷脸被挠破了皮,又被月初刚才疯癫的样子吓得瑟瑟发抖,这会儿月初说什么他都要应承。
月初这火气下去了,大家也都散了。
江老爷小心翼翼地看了月初一眼,说:“为夫来给夫人宽衣……”
“老娘是看在声儿的面子上放你一马,谁要你宽衣?还不赶紧滚到书房去反省!”
见月初提高了声音,江老爷连忙往外跑,“这就去,这就去!”
终于清净了,月初看了门外守门的两个大汉,冷哼一声将房门栓上了。
其实她昨日如厕的时候就听到两个过路的丫鬟在吐槽江老爷是个惧内的男人。
据说江老爷的原配是个悍妇,早些年江老爷的女人多不胜数,不过原配夫人也不生气,每次和江老爷同-房之后就饮避子汤,然后仗着娘家的关系不允许江老爷纳妾,而那些通房要是有孕的,都被原配夫人杖责致死,久而久之,江老爷快四十岁了膝下还无子嗣。
江老爷急啊,却又敢怒不敢言,索性遣散了所有的通房,专心守着原配夫人一人。
原配夫人这才不再饮用避子汤,等怀孕剩下江声后,江老爷好色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偷偷宠幸了一个有些姿色的小丫鬟。
原配夫人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情,找人装鬼,在江老爷和小丫鬟在床上厮混的时候让装鬼的人爬进房间,吓晕了小丫鬟,也吓得江老爷从此不举。
月初在茅房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顿时就兴高采烈,当即便开始琢磨着跟随原配夫人悍妇这一角色的脚步,所以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这一下看来是将江老爷吓得再也不敢拉着她的手叫小月亮了。
而接下来几天,全府上下都知道了月初是个母老虎,月初也乐得当了这个母老虎,又在心里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