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一是为了向对方显示她的诚意。二则是主动示弱,若她今夜之后不识趣暴露了玄衣卫的踪迹,以玄衣卫的本事,事后若想拿她,左不过动动腿的功夫。
男子掩于银面之后的眼微微眯了眯,“宁氏六娘,看来这永安城中的传言倒也不净是那些虚浮的言论。”他目光在宁玖的身上定了几瞬,喉间溢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冷哼,“旁的不说,这分胆色,也算没辱没永安城第一才女的名头。”
宁玖不禁一喜,所谓交易,自然是占主导的那一方占上风。而此时男子显然被宁玖口中的那话勾起了兴趣,态度有所松动。
所以现在,宁玖占了上风。
既占上风,那她便有十足的把握脱离险境了。
男子轻嗤,他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我生平最厌自作聪明和故弄玄虚之人,若是说不出好的理由,便是你宁氏之女,我一样不会手软。”
宁玖如何听不出男子的威胁?当下便道:“传言皆道,太子殿下一月前与齐王晋王二位大王于京郊踏青时不慎落马,而后被流寇的箭矢所伤,至今昏迷不醒。虽然那帮流寇已然被剿,明面上此事也已了结。然此事巧合太多,实在太过蹊跷,陛下自然不可能真的相信此事乃流寇所为,必然会派人暗中查明。”
皇帝要想查明此事,作为其鹰犬的玄衣卫自然是首选。
事实上,此番他们出现在这宝华寺,正是因为今上怀疑真凶另有其人,暗中派遣他们彻查此事。
“料想足下对于背后真凶的身份,心中已有定论,是也不是?”
“然。”男子点头,眼神示意宁玖继续。他本人则是后退了几步,抱剑盘坐在了宁玖对面不远处的那张塌上。
“若是我所想未错,足下应是怀疑这背后之人不是齐王,便是晋王。”
当今圣上共有五名长成的皇子。庶长子受封晋王,皇四子受封齐王,皇三子乃是嫡子,封太子位居东宫。其中晋王的母族乃是有名的博陵崔氏,齐王的母族乃是有名的太原王氏,这两位乃是除了太子之外,朝中最有势力的两位皇子。余下的便是皇二子端王薛昱和皇五子王薛凡,此二人皆是位份低微的宫婢所出。
旁的不说,观其二人的封号,端定二字便足见今上对此二人的态度。端正,守定,便是希望这两位皇子老老实,恪守本分,不要肖想不该有的东西。
如今,朝中太子和齐晋二王三派斗得很是水深火热,
太子此番落马实是惊险万分,听闻那箭若是在左上几寸,便要射中太子的心脏,要了他的命。当时齐晋二王也在现场,偏生这两人毫发无伤,太子却至今还昏迷不醒。加之这三派本就势同水火,嫌疑最大的自然便是齐王和晋王,
故而陛下下令暂时将齐王晋王变相幽禁于各自的府中,说是等此事查明之后,便会还他们自由。
玄衣男子未言,这是默认了宁玖的说法。
“我南秦土生土长的郎君,十人之中不会骑马的不过三四罢了。太子殿下身子虽不如其他几位大王强壮,可这马术受教于宫中,便是再差也有几成。此事你我都不在场,焉知太子殿下究竟是先落马,因落单而中了流矢。还是因为中了流矢被射下马背的呢?”
男子视线突地一定,脑中仿有电光火石闪过。
究竟是落马遇刺,还是被射落马,这二者看似差别不大,实则却是千差万别。若是先落马,那正如宁玖所言,太子殿下骑术再差也有几成,听闻太子那日骑的还是他惯用的马驹……且太子等人行的乃是永安城外的官道,甚是平稳。按理说这落马的几率是极小的。
除非,除非那马……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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