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对面的女子着一身雨过天青色圆领袍,发间并未有过多装饰,但她眉目明丽,颜色天成,举手投足间更是有种说不出的闲适和淡然。
她的身上,有种超脱尘俗的宁静。
仿佛茫茫红尘中,她只是个冷眼旁观的路人。
虽不至于书上说的那般夸张,可此时宁玖这个抚弄碎发的细微动作,确实让王四郎觉得有种赏心悦目的美。
“我什么都没做,不过顺势而为罢了。人欲害我,我岂能如砧板鱼肉,坐以待毙?”
王洵之不置可否。
“茶凉了,六娘也该告退了。”随后宁玖举杯以茶代酒,朝着王四郎遥遥一祝,“预祝四郎,满载而归。”
王洵之知道宁玖说的是下午的围猎,但隐隐中却又觉得她话中有话,只举杯淡笑,“多谢。”
他一笑,天地瞬间失色,仿佛最明丽的颜色泼在画卷之上,构出了一副锦绣画作,比最春光明媚都叫人移不开眼。
宁玖垂眸淡然放下杯子,带着丫鬟离去。
宁玖走后,王四郎突然挑眉,“墙下偷窥,非君子所为。”
薛珩眉眼一凝,神色一厉。
王四郎居然能发现他的存在!
恰好此时,有一野鸟飞过,发出扑腾的扇翅声。
目光所及,只有枝条轻颤,花叶抖动。
此外,便再无他物。
王四郎垂首,不可见的微微摇了摇头,饮下一杯已然凉透的茶,而后拂袖离去。
*
俯首批阅奏折的帝王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头也不抬的道:“来了。”
薛珩进殿之后也不行礼,径直坐在帝王左手边的锦绣坐榻上,对帝王道:“阿兄唤我来,所为何事?”
“永安城中有些事情,需要你趁着这个时机去查一查。”
薛珩点头,“何时启程?”
帝王道:“即刻。”
帝王批下手中奏折的最后一笔,忽然抬首,他眼尖的瞥见了薛珩唇上有疤痕,冷峻的面容上浮出几抹趣色。
“何处来的野猫,竟惹得楚王殿下狼狈至此?”
儿郎们聚在一起,不像女子那般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除了谈正事之外,私下里的谈话多是美酒美人。
再严肃的男人说起荤话来都是毫不含糊的。
眼下的帝王也不免俗。
薛珩听罢不由微嗤,顿了片刻,想着脑海里那个浑身仿佛带刺,却又狡猾至极的人,手指轻扣旁边的扶几,似是漫不经心地道:“尖嘴利牙的,倒的确是个野猫。”
帝王有些意外。
以往他同薛珩谈到男女之事,他要么敷衍,要么冷淡。
今日他虽也是嗤之以鼻,但他从薛珩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岂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眼前他瞧着虽是一副不屑一顾模样,但眼底却有一抹他自己都难以觉察的趣色。
就像是人心血来潮对某些物事上了心。
这种上心,往往有两种结果。
其一便是,发现这物事并无自己所想那般有趣,次数多了,渐渐便会厌烦。
其二,便是会越来越被此物吸引,最后甚至到无法自拔,难以割舍的程度。
帝王不由皱眉,有些担忧薛珩会耽于女色。
他这个幼弟瞧着倒是风流倜傥的很,外界也传言,他是个走马章台,流连青楼的纨绔子。
但他却深知,此人是个极挑剔的性子,寻常女子怕很难入他的眼。
帝王提醒道:“万不可小瞧女子,尤其是那些心思不轨接近你的女子。”
薛珩不以为然,随后道:“除了回京之事外,还有旁的事情吗?”
“听闻——”
“你昨日在簪花会上替宁六娘簪了花?”
帝王敛眸,沉沉瞧他。
语气似乎还带几分若有似无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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