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先挑起事端的那小娘子见此嗤笑道:“谁不知道你和宁六娘关系好?你自然是帮她说话的。”
韩嫣被气得一堵,宁玖的手安抚的搭在她肩膀上,她上前一步,面对无数质疑的目光,面上露出坦荡的一笑:“柳二娘这是在怀疑六娘舞弊?”
柳若灵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
宁玖眼眸沉沉,目中浓烈的厌恶一闪而过。
她这个人记性好,也记仇得很。
上次在甘泉行宫的时候,她可是没有忘记这个柳若灵急巴巴的出来指证她的场景。
这个柳若灵和那柳弘文二人不愧是同出淮阳侯府的人,都那么让人厌恶。
只不过这个柳若灵乃是淮阳侯那个被休弃的原配所出的女儿。
眼看着这些议论越来越不像样,明文堂的好些先生不由黑了脸。
宁玖正欲发作,却见忽一位先生从明文堂内出来,冷声道:“嗯,这么说,这位娘子是在置疑此次的校考成绩不公?”
说话的是林瑶。
以柳若灵为首的几个可是见识了上次林瑶眼也不眨的处罚崔婉的场面的,当下立作惊恐状,“不敢不敢,只是学生们心有疑问,说出了心中的疑问罢了。”
林瑶冷笑:“不如人就是不如人,赢要赢得坦荡,输也要输得有品,明文堂的一切成绩都极为公正。宁六娘比你们三人的任何一个都优秀,这是不争的事实,她能取得第一的好成绩,乃是实至名归。事后我们会将此次校考的优秀答卷公开,届时若有人有对成绩有疑问,再发言也不迟。”
“至于你们所说的仅有宁六娘一人御射得了甲等,你们莫不是没有仔细看榜单吧?顾三娘其余成绩虽然一般,但她的御射成绩同样是甲等,且两科都是甲上,而宁六娘这两科都是甲中。”
林瑶此话一落,一个飒爽的小娘子从人群里出列,对着众人道:“当时考这两门的时候我同宁六娘在一个考场,不是我说,她那手箭射得的确利落,比你们这某些得了红眼病的人好了不知道多少。”
宁玖闻言微讶,见那小娘子朝自己望过来,给了她一个笑容。
对于他人的善意,宁玖同样也会回以同样的善意,她回了对方同样一个笑容。
顾三娘乃是西平郡公府的小娘子,是顾修远一母同胞的妹妹。
西平郡公府同样是武将世家,这顾三娘骑射了得自然不是什么异事。
林瑶又道:“顾三娘乃是西平郡公的孙女,正儿八经的武将世家。但是你们莫要忘了宁六娘的外祖父是谁?是南秦第一猛孟善。她外祖父如此,她还会差?有些血脉里的东西,眼红也是眼红不来的。你们有功夫在这里造谣,还不如趁这个功夫去洗洗眼睛,看看能不能将那双红眼给洗干净。”
林瑶这话可以说是相当的不留情。
柳若灵等三人被这话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就此钻进去。
而在场其他人听了林瑶这话,心中所有的疑问都解了。
是了,人家宁六娘的骨子里好歹流着一半的将门血脉,不光是他外祖父,便是她父亲也是南秦不可多得的猛将。
虎父无犬女,人家的箭射得好,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质疑的。
林瑶指了指方才带头发问的几个女子问道:“你们三人姓甚名甚,报上名来?”
三人面色一僵,直觉不好,想要隐在人群中趁乱离开。
宁璇早在一旁等着,见三人作势要逃,不由朗声道:“徐静,柳若灵,冯挽枝,你们几个慌什么?”
林瑶听此,面上扬起一抹艳丽的笑容道:“明文堂断断容不得那起子气量狭小,德行有亏之人,似这等没有容人之德的人,按《明文堂训》,即刻将你们除名。”
柳若灵等人面色一白,颤颤道:“林先生,学生们错了,方才我们那是无心之失啊。”
徐静没想到这事会波及自己,忙向崔婉那边看过去。
崔婉唯恐这些人将她供出去,躲都躲不及呢。
眼下,崔婉居然已经不见人影儿。
林瑶对她们的求情视若无睹,接着道:“至于这三人的名额,则由两百名之后小娘子顺延上来三人顶替吧。”
原本刚好排在两百零一到两百零三名的三人听到这个消息,如闻天籁,几人不由大喜连忙道:“多谢林先生,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绝不辜负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至于被除了名的三人则是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
若是早知会波及自己,她们绝对不会冒失来出这个头。
正在此时,有人喊了一声,“国子监那边放榜啦,放榜啦!”
此声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连忙朝国子监那边的榜单挤了过去。
满脸兴奋挤过去的人口中不断念叨着:“快看看宁大郎排在什么位置?”
此时最热门的不是榜首,而是榜尾。
在场的人认为宁珏理所应当的回排名靠后,于是便循着榜单末端一个一个的往上找。
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宁珏的名字。
国子监和明文堂的规矩不同,百名之后的人不予进入榜单。
于是有人不由笑道:“莫非,莫非这宁大郎连榜单都没有进入?”
若真是如此,那这个赌约可真个是天大的笑话了。
原本宁珏同意和宁璋的挑战,他们还以为宁珏这般自信,再怎么也有进入榜单的实力。
可眼下他却连榜单都没有资格进入,这简直……
宁璋的成绩则是如他所言那般,跻身前十。不过这次他不多不少,正正好排在第十位。
这搜寻榜单的人中以柳弘文为首,他见半天都找不到宁珏的名字,不由哼笑道:“宁大郎可还记得自己立下的赌约?现在宁二郎排名第十,想必你也是时候履行自己的诺言了吧!”
柳弘文正得意洋洋着,忽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柳弘文此时满心想要宁珏出丑好报上次的一箭之仇,哪里管得了这个?当下不耐的打开拍他肩膀那人的手。
末了,他还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烦他。
那人见暗示无果,不由得收了收手,既然这个柳弘文想要出丑,那便让他继续闹笑话吧。
宁珏笑道:“如你所言,确实有人该履行诺言了,不过那个人不是我,而是我那位好弟弟,宁璋。”
柳弘文不以为然的笑着:“哼,事到如今你还口出狂言,实在是——”
有人看不下去了,“柳弘文你莫要在那里献宝了,你不嫌丢人,我们都嫌你丢国子监的人,你好好瞧瞧榜单的前三甲!”
柳弘文直觉不好,下意识回头走到榜单的最前。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得他嘴都合不拢了。
柳弘文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榜首那个名字,“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个痴傻了十几年的人居然一举便夺了魁?
此时此刻,一旁的宁璋脸色煞白,他在方才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站住。
宁珏信步到宁璋跟前,笑着道:“二弟现在结果已出,你该履行赌约了吧?”
宁珏眼眸微眯,偏着头看了他一会儿道:“瞧瞧,你现在面色灰白,嘴唇发青,想必是站都站不稳了吧?既然如此,那三个揖就不必了,为兄心疼你的身体。不过——”
宁珏笑道:“你现在立马收拾东西,离开国子监。”
宁璋像是忽然受了什么刺激,面上满是不可置信,一边摇头一边道:“不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宁珏道:“二弟,愿赌服输。”
正在此时,国子监里面走出一位头发须白的老者,他走到宁珏跟前面上满是欣喜之色,“你就是宁珏?”
见那老者一出门,围观众人面色齐齐一变。
这是……这位乃是国子监内出了名的冷面阎罗——国子监祭酒徐雍。
此人是出了名的严厉冷面,就算是在宣德帝的面前,他都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刻板表情,少有缓和神色的时候。
便是对几位殿下,他不会露出如此热切的笑容。
可眼下,他却对宁珏这般殷切?这简直……
宁珏对着徐祭酒躬身一礼道:“正是。”
徐雍拊掌一叹道:“善,大善!这次你所写的那篇策论实在是精彩万分,若不是想着此番校考还未结束,未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昨日老夫便要邀你一叙了!今日校考结束,这成绩也已经公布了,可终于让老夫等到了这个机会。一会儿你先莫急着走,且与我好好谈谈那策论里头的观点。你的这篇策论我已经呈给了圣上,圣上对你也赞赏有加。”
说罢,徐雍忍不住拍了拍宁珏的肩膀道:“不愧是东阳侯的好孙子,仪表不凡,天子绰绝。”
要知,徐雍此人很少夸人,可眼下这个宁珏不但让冷面阎罗对他赞赏有加,就圣上都要称他一声好……由此可见,这宁珏必然是个极富才学之人!
徐雍转首面对宁璋的时候,面上已然收了笑意,恢复了平素里的冷峻。
他道:“虽然我并不赞成国子监设这种赌局,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是自己立下的局,那便必须遵守。我已经让人将你的东西给你收拾好了,你请便吧。”
宁璋面色更白。
国子监祭酒亲自赶他走,这意味着,一切都完了!
徐雍素来有爱才之心,听闻了此次事情的经过之后十分生气。
这事摆明了就是宁二郎设的局想要对付宁珏,宁二郎欺宁珏痴傻多年,所以想要借此机会让他身败名裂。莫非宁珏得天资聪颖,身怀奇才,今日怕是会输得极惨!
为了给宁珏留个好印象,也的因为他的惜才之心,所以他便自作主张地做下了此事。
宁珏笑道:“多谢徐祭酒。”
见宁珏并不反感,反而朝他道谢,徐雍心生更欢喜,忙道:“不必不必,我们还是先进去谈谈那篇策论吧。”
宁珏隔着遥遥的人群给了宁玖一个眼神,而后跟徐雍径直入内。
二人走了一会儿,众人再次听到一个让他们震惊至极的对话。
只听徐雍道:“大郎可有拜师?我听你祖父说,你还没有拜入谁人的名下?”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他定要赶在那几个老顽固的前头,将此人收下!
宁珏道:“未曾。”
徐雍拊掌,“既然如此,大郎可愿拜入我徐雍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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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论双学霸的碾压
算不算一个清华一个北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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