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的时候,你得加倍小心才行,以后能免得礼都免了,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孙儿,万不能有什么闪失知道吗?”
“是,母后,泠儿以后会加倍小心的。”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笑着看向在座的这些已经封王的皇子们的王妃,开口道:“你们也都要加把劲儿才行,得赶快给皇室开枝散叶啊。”
说得那些王妃一个个低下头,羞红了脸。苏洛宁的表情倒淡淡的,怀孩子这种事情讲求的也是一个‘缘’字,难道说要怀就能怀得上的吗?
“泠儿看澈王和澈王妃感情甚笃,想必很快就会好消息了吧?”
苏洛宁淡淡一笑,面上亦是跟其他人一样做出娇羞之色,也并未应她的话。
不多时,见得有宫女进来禀报道:“皇上跟众位王爷已经移步去了校场,吩咐说若是皇后和各位王妃说完话了,可以去校场观战。”
“好,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那宫女屈身行了一个宫礼,也便退了下去。
接着便听皇后对各位王妃含笑道:“行了,既然他们有这个兴致,我们也过去看看去,你们先过去吧,本宫换一身便利的衣服。”
苏洛宁这厢起身正欲随着众人一起离开,却听得皇后开口唤住她道:“宁儿,你先留一下。”
太子妃诧异地看了一眼苏洛宁,不知皇后为何要把她单独留下来,但是眼看着众位王妃都走了,她也不敢多留,跟在众人的后面也是走了出去。
“母后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最近你知道澈儿都在干什么吗?”皇后沉着目光,盯着苏洛宁的眼睛问道。
苏洛宁在心中暗自沉吟了一下,这才谨慎地开口应道:“王爷一直都在府里啊,没有跟别的女子纠缠,也没有去青楼。”
“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母后的意思是……?”苏洛宁疑惑地问道。
“本宫说的是朝堂上的事情。”
苏洛宁闻言连忙低下去,低声道:“宁儿怎么懂得朝堂之事?母后问这个,宁儿实在是不知。”
“不知?你是真的不知?还是装作不知?”当初是她在皇宫里见了苏洛宁的,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自己会不清楚吗?澈儿如今跟她这么亲近,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澈儿在朝堂上的动作?
“宁儿是真的不知,还请母后明示。”
皇后盯着她看了片刻,方才开口道:“最近不知怎么地,澈儿突然开始在朝中拉拢起大臣来了,他这是要跟他的亲皇兄作对啊,难道你会一点都不知道?”
苏洛宁眸中神色微凝,口中依旧恭谨道:“怎么会呢?据宁儿所知,澈王殿下从来都没有要跟太子殿下争的意思,大约是母后您误会了吧?”
“这明明白白的事实,本宫怎么可能会误会?宁儿,你身为澈儿的妃子,应该作为他的贤内助,辅助他,提点他,他若是做了错事,你就应该纠正他。之前司空隽的事情,我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但是他在这皇位的事情上胡来,本宫就绝对不能允许了。你也别以为本宫是偏袒太子,澈儿也本宫的亲生儿子,从小到大,我心疼他并不比太子少,可是这凡事都要讲究给先来后到、长幼有序,既然太子已经是储君了,他就不该有别的心思了,这一点,你作为他的正妃,应该提醒他。明白吗?”
虽然她现在也有些后悔当初那‘治国策’的事情,但是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就不能轻易更改了,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堂之上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难道自己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骨肉相残吗?
相比较澈儿来说,景儿对皇位的渴望显然更强烈,而澈儿呢,他一直都是游戏人间的姿态,想到什么便做什么,他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做皇帝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景儿已经在太子的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了,他这些年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学习怎么样去做一个出色的帝王,兢兢业业,勤勤勉勉,不敢稍有懈怠。如果这个时候,澈儿忽然把他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来,那他说不定真的会疯了。
以前自己是担心有别的皇子来跟景儿抢储君的位置,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会是澈儿来跟景儿争储君的位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是为了当初换了‘治国策’的事情?可是当初他也没有说什么,这些年来也都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啊,为什么这么突然地就要跟景儿争起来?
看着皇后皱紧眉头的样子,苏洛宁也不吭声。
皇后见她沉默,却是追问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本宫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宁儿听明白了,只是……这种事情……怕是母后您误会了,我会跟澈王殿下说的,到时候看看澈王殿下会怎么说吧。”
皇后凝眸看着苏洛宁,淡淡地开口道:“如果你说服不了澈儿的话,那本宫就不得不再寻一个女子来代劳了,宁儿,认为如何呢?”
苏洛宁忍不住在心中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又来这一招,皇后娘娘您都不腻的吗?苏洛宁此时真想撂给她一句:你爱找谁找谁去。
但是这话是万不能说出口的,但见苏洛宁面上仍是恭敬的神色,轻声应道:“宁儿定会竭尽全力。”
等到皇后换好衣服,苏洛宁这才随她一起去了校场。本来一直见不到苏洛宁人影,已经有些着急的司空澈,此时看到她正朝这里走过来,面上这才露出一丝轻笑。
却见一旁的三王爷看着他开口道:“怎么回事儿?今日五弟的箭法有失水准啊。”
司空澈闻言,淡淡收回放在苏洛宁身上的目光,转而眼神凌厉地看着放置在自己前方的箭靶,嘴角勾起邪邪一笑,笃定而骄傲,“刚刚是我在故意让着你们呢,现在比赛才算真正开始,我就不让各位了啊。”
说话间,一支利箭嗖地射了出去,正中红心!
“好。”一旁的皇帝笑道:“看来刚刚澈儿是故意隐藏实力啊。”
另一边的太子司空景见状,亦是举目看向司空澈,但见司空澈一脸的笑意的自傲,眸中的颜色不由深了些,手臂用力,已是拉满了弓,猛地松手,一只羽箭亦是朝着靶子射了过去,同样是正中靶心。
见这两人一箭一箭地往外射,像是卯足了劲儿似的,而且准头还都是那么精准,都是正中红心。
其他几位王爷均是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弓箭,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司空澈和司空景两个人之间的较量。
苏洛宁随着皇后来到看台之上,见此情景,又想起刚刚在皇后殿中,她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心里不由生出一些不舒服的感觉。
转眼之间,苏洛宁的目光扫过皇上的脸,但见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睛里一片幽暗深沉,完全看不透他此时究竟是何种想法。既然皇后都已经察觉到司空澈的不寻常,那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可他又偏要司空澈随他一起去祭天,究竟司空澈是他的棋子呢?还是司空景是他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