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苏洛宁闻言不由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来,詹濮沉,那个让自己感觉不是很舒服的男人……
“宁姐姐,你在想什么?”岚晴见苏洛宁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不禁开口温暖道。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那个詹濮沉有些奇奇怪怪的,你最好还是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岚晴闻言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让苏洛宁没有想到的是,这日晌午时分,那詹濮沉却是来到这里找岚晴。
“澈王妃殿下,请问岚晴小姐在吗?”
只见得这詹濮沉朝着苏洛宁恭敬地行礼,态度很是和善,但是苏洛宁就是没有办法对他生出一丝一毫的好感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对这个男子生出戒备来。
“岚晴此时正在佛堂里诵经祈福,不在此处。”
“是吗?那倒是在下来得不凑巧了,本来是想过来谢谢岚晴小姐今晨对我的救命之恩的,没想到她却是不在。”
苏洛宁只是淡淡一笑,却也不再说别的什么了,这遣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詹濮沉也不好再多留,便是朝着苏洛宁拱手告辞了。
他这厢刚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男子朝这里急急而来,苏洛宁听闻脚步之声,也是朝着来人看去,此人她亦是认识,就是那日在彭州擂台之下,自己见过的男子,华阳派的齐康浩。
看着这白衣加身,手执长剑,一身侠气的男子,苏洛宁不由想起之前自己跟祖父和司空澈一起回同州的时候,在那间客栈里遇到的女子。那天晚上的事情,司空澈都跟自己说了,齐康浩的师妹竟然也懂得媚术,这第一点的确是很可疑。
这齐康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着急,再看他额头上和鼻尖细密的汗珠,可见他是着急赶过来的。
此时只见得他快步走到苏洛宁和詹濮沉的面前,先是看了苏洛宁一眼,然后就是转头看向詹濮沉,皱着眉头道:“你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
詹濮沉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应声道:“我去哪里,应该不用跟你汇报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詹濮沉就已经转身走开了。而那齐康浩则是冲着苏洛宁行了一礼,正欲跟上去,却是被苏洛宁唤住,“齐公子如果有时间的话,不知可否跟我聊几句?”
那齐康浩闻言有些惊讶地看着苏洛宁,眼睛里亦是带着疑惑,不过仍旧是点了点头。
正好这院中的松树下摆着一张石桌,苏洛宁跟那齐康浩便是坐了下来,只见得苏洛宁面上含着惯常礼貌的笑意看着那齐康浩,开口道:“令师妹可曾跟你说过之前她用媚术迷惑我夫君的事情?”
苏洛宁也没打算跟齐康浩拐弯抹角,上来便是这般直接问道。
那齐康浩听闻苏洛宁的话,面上的惊讶之色更重,“澈王妃这话……我却是听不懂,我师妹?穆又薇?”在整个华阳派懂得媚术的也只有她了。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齐康浩立刻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口中却是道:“这件事我确实不知晓,澈王妃可否详细告诉我?”
苏洛宁此时却是紧紧盯着那齐康浩的眼睛,同时开口道:“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呢,我跟我夫君一起送我祖父回同州老家,路上歇在了一间客栈里。而就在那间客栈里,我们遇到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自称是齐公子你的师妹。她本打算用媚术迷惑了我夫君,可是却是被我夫君识破,逼问之下,她说她那般做是想要从我夫君身上拿到那枚雀松玉佩,作为送给齐公子你的生辰礼物。”
听完苏洛宁的话,齐康浩的剑眉微微一皱,沉声道:“这个又薇真是胡闹!”然后就是看向苏洛宁,语气很是客气地道:“澈王妃,这件事,我的确是不知晓,待我回去之后,定会好好教训我师妹一番,让她再不可寻衅滋事。”
苏洛宁闻言含笑道:“齐公子这样说就严重了,我只是觉得这件事齐公子你有必要知道而已。”
她本来是想要试探一下,当初那穆又薇那样做是不是受到了他的指使,不过从他刚刚的反应来看,他的确是不知晓的。
“我也没别的事情,就是今日恰好见到了齐公子,问一问这件事而已。那齐公子请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这话,苏洛宁便是站起身来,径直去佛堂找岚晴去了。
苏洛宁离开之后,齐康浩也是起身去找了詹濮沉。
一进到詹濮沉住的禅房,齐康浩便是沉声问道:“你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詹濮沉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门口把房门给关上,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现在这寺庙里有多少司空澈的暗卫吗?说话小心一点。”
“你既然知道,还来这里?难道你就不怕给司空澈的人发现了吗?”
詹濮沉却是不在意地一笑,“他们看到我又如何,我不过是一个江湖门派的庄主,他们会怀疑我什么?倒是你,这般急冲冲地赶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说到最后,詹濮沉的眸光已经变得冷凝,“我跟你说过,这些事情你都不要管,你就安安心心地做你华阳派的少主子就是了。”
“可是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你杀害那些无辜的人。”
“你以为我是来杀澈王妃的,所以才这般急冲冲地赶来?”詹濮沉嘴角勾起冷笑看着齐康浩,道:“就像上次在那书斋的时候一样,你唯恐我看到澈王妃也在那间书斋里,生怕我会对她不利,所以才那般急冲冲地拉了我走。康浩,你是在跟你哥哥我作对,你知不知道?”
“澈王妃她又不是朝堂中的人,她只是一个女子,她是无辜的。”
“可谁让她嫁给了司空澈呢?原本她是可以嫁给一个普通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她错就错在不该嫁进皇室,尤其不该嫁给司空澈。康浩,你现在盯着我也没用,她是司空澈最在乎的人,迟早有一天我要利用她对付司空澈的,不,不仅是司空澈……”说到这里,詹濮沉嘴角勾起残佞的笑容,“还有司空景,太子殿下,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斗个两败俱伤,而那个女人会成为我们重建大历王朝的祭品。”
“哥,你现在完全走火入魔了,你知道吗?大历王朝早就亡了,你也该醒醒了,做一个肆意潇洒的江湖中人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去做这等飞蛾扑火的事情?而且到目前为止,你伤害的都是无辜之人的性命啊,你这样迟早会遭天谴的。”
詹濮沉闻言凉薄一笑,“天谴?如果真的有天谴的话,为什么夺走我们江山的司空一氏却好好地传续了千年,他们为什么没有遭到天谴?这原本是我们的江山,被他们那般无耻夺走,我们如今再夺回来,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哪里来的天谴?”
詹濮沉越说越激动,才刚刚好起来的胸口,此时又是疼了起来,詹濮沉面色一变,身子站立不住,下意识地就用手撑住了身边的桌子。
齐康浩见状,也是连忙上前扶住他,紧张地问道:“哥,你的病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