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成悠夏不由开口问前面的马车夫道:“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慢了?”
“前面好像堵住路了,小的正打算掉头,走另外一条路呢。”
成悠夏闻言掀开帘子往前面看去,果然看到前面不远处一堆人聚集在那里,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有几辆马车都被堵住了,而这个时候成悠夏却是道:“你先停下马车。”
那马车夫虽然不解,却也依言停下,成夫人此时亦是疑惑地看着成悠夏,“怎么了?让马车停下来做什么?”
只见成悠夏拿过一旁放着的那件墨色披风,一边对成夫人道:“娘,您先回去吧,正好这里离隽王府不远,我走过去就行了,得把这件披风还给隽王殿下啊。”
“那等会儿你怎么回去啊,我还是在这里等着你吧。”
“哎呀,不用了,回去的时候,我雇辆马车就行了,您先回去吧啊。”成悠夏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抱着披风跳下了马车。
而马车里的成夫人只得暗自摇了摇头,然后对马车夫吩咐道:“我们回府去吧。”
成悠夏走到前面一看,那里里里外外已经被围了好几层,自己要过去的话只能硬挤了,这也太难受了,于是她便是从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给绕了过去,然后就直奔隽王府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刚离开这里不久,司空隽的马车就刚好来到了这里。
那马车夫同样是停下了马车,对坐在马车里的司空隽道:“王爷请稍等一下,下的这就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说完之后,那马车夫就走开了,不多时便是又走了回来,对马车里的司空隽道:“是苏家的马车撞了一个孩子,人家娘亲拦着不让走呢。”
“苏家?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马车里的司空隽皱眉问道。
“正是,除了这个苏家,这京城里也没有人敢有这么大的口气了。”
这个时候司空隽已经撩开了布帘走了出来,看着那马车夫问道:“那马车的主人口气很大?他是如何说的?”
“小的也就是刚刚凑过去听了几句,都是那个马车夫在说,说他们苏家的二小姐是当朝的皇后娘娘,纵然官府的人来了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就算告到皇帝那里,他们也不怕,类似这样的……反正,态度很是嚣张。”
司空隽闻言眉头皱得更紧,眼睛里也是露出沉冷之色,一边下了马车一边对自己的马车夫道:“你跟我过去看看。”
那马车夫会意,便是替司空隽在前面开道,口中扬声道:“大家都让一下,隽王殿下来了,都让一下。”
围观的这些百姓听到是隽王殿下来了,便也是赶紧让开了一条道儿,所有人都是齐齐看向司空隽,心中不由暗自好奇,隽王殿下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毕竟他跟皇上的关系可是很好的,跟皇后也是多有交情,这撞人的马车又是苏家的,隽王殿下会不会包庇苏家的人呢?打算息事宁人?
只见司空隽走过人群,径直来到被撞的那小女孩儿的身边,蹲下来去查看她的伤口,额头上的伤是明显的,此时正在流血,估计是被撞的时候,磕到了地上,脸上也有蹭伤的痕迹。
司空隽抬手轻轻抚了抚那小女孩儿的头,然后看向她的娘亲开口问道:“请大夫来了吗?”
那妇人摇头,“我们这样的穷苦人家哪里请得起大夫?”
的确,这母女两个身上穿的衣服都很破旧,小女孩儿也是很瘦,想必家境一定很不好。
司空隽连忙转过头去吩咐自己的马车夫道:“你去苏家的医馆请一个大夫过来,跟他说一下这里的情况。”
那马车夫应了一声,也便是拨开围观的众人,快速走了出去。
而这厢,苏家马车里坐着的人已经走了下来,司空隽一看,见是一个妆扮华贵的妇人,苏夫人他是见过的,这妇人不是苏夫人,那就只有可能是苏府的琴姨娘了。
这妇人的确是琴姨娘,她今日本来是好不容易求得苏之牧出来看看她娘家人的,可是没想到在回去苏府的路上,却是发生了这种事情,真是倒霉。
不过,这隽王殿下跟苏洛宁有交情,看在苏洛宁的面子上,他也不会为难自己的,于是这琴姨娘款款地走到司空隽的身边朝他行了一礼,“见过隽王殿下,妾身乃是苏府的琴姨娘,早就从二小姐那里听说过殿下,今日才得一见,真是惭愧。”
司空隽闻言也是冷笑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我也是万万没想到啊,琴姨娘,你是不是该先给这母女两个道个歉呢?毕竟你撞了人确实不对。”
琴姨娘面上一僵,“隽王殿下有所不知,这实在不是我的错,我的马车行得好好的,是这个小孩子她在路上乱跑,突然就这么冲出来就给撞上了。”
她的话音刚一落下,那小女孩儿的娘亲就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女儿好好站在路边,是你的马车失控才撞上的,我女儿根本就没乱跑。”
琴姨娘一听她这话顿时敛眉道:“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啊,怎么可能是我苏家的马车撞了人?我苏家是什么样的人家?那是当朝皇后娘娘的娘家,我们至于会撒这样的谎吗?在场的人有谁看见了,是我的马车失控撞了人,分明是这小女孩儿乱跑才撞上的。你说是我们苏府的马车失控撞了人,有人能给你作证吗?”
而此时那个小女孩儿一边哭一边委屈地道:“我没乱跑,真的没有。”
那小女孩儿的娘亲也是抬眸看向围观的众人,希望能有人站出来给他们作证,可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大家可都不敢得罪了苏家,且不说这苏家本来就是家大业大,得罪不起,现如今苏家的二小姐又是做了这祈灵国的皇后,他们就更不敢因为这样两个陌生人,而得罪了苏家了。
而这情况琴姨娘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才敢说这样的话,面上的表情不由更加得意起来。
“不管这件事真相到底如何,既然孩子已经被撞了,那你也应该下马车来看一眼,而不是坐在马车里任由自己的下人在这里喧嚷,真是给苏家还有皇后娘娘丢脸,皇后娘娘那样温和宽容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就跟你这样一个人扯上了关系,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定要气得不轻。”
司空隽此时是故意大声说出这些话的,他知道这个时候这些围观的百姓心中肯定已经对苏家乃至苏洛宁很不满了,认为他们在仗势欺人,这琴姨娘的确是在仗势欺人,但她并不能代表整个苏家,更不能代表苏洛宁,他希望能让这些围观的百姓们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