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死皮。
天渐渐黑了下来,唯一能照进光的小窗户失去了作用,没有喝水没有吃饭,相应的也没有排泄,我不敢想俩人一人在桶里拉泡屎,这个房间会变成什么味道。
整个上半夜我跟船长就这么相视坐着,谁也不说话,下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到我们两个被一个黑人法官当庭宣判死刑,而且立即执行。
我猛的惊醒了,发现对面的船长不见了。
“船长!”我这次真的感到害怕了,他船长去哪里了!
“二副,怎么了?”角落里传来船长的声音。
我放眼望去,船长正在木桶前上厕所,我舒了一口气,差点跑过去抱住他的腿。
“没事儿,没事儿,刚做梦咱俩被枪毙了。”我开了个玩笑,想缓和一下气氛。
“二副,别瞎想。”船长抖了两下排水管,提上裤子,重新坐到我的对面。
“二副,这次纯属是意外,我估计事情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简单,我们平日避风跑到别人领海太多了,根本就不违法,我们是商船,又不是军舰。”船长习惯性的摸摸口袋,像拿支烟抽。
船长的思维跟老九一样,他也觉的这里可能发生政变了。
“船长,关键我们现在怎么办呢,在这里等死吗?还不如枪毙了呢!”我大义凌然的说道。
“老二,明天开始,他们如果不来人,我们就轮流在门前大骂,骂道他们找人接见我们,他们不找人来,我们就绝食。”船长已经视死如归了。
一提到绝食,我跟船长的肚子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俩人尴尬的笑着,看来绝食这条路还没开始就被扼杀在了襁褓里。
“船长,你怎么不再公司里干海务啊!出来跑船遭这份罪!”我忽然很疑惑船长的做法,同时也侧面打探一下船长的关系。
“哎,谁愿意跑啊,我出来就是混份资历,提公司海务经理的时候才有资格啊!”我跟船长也算是共患难了,他对我也没有太大的防备,敞开心扉跟我讲起来公司里高层之间的明争暗斗。
“船长,你能适应陆地上的工作吗?我虽然跑船跑的少,但是每次我回家休假的时候,我都不能适应陆地上的节奏,晚上做梦都在操舵,有的时候我感觉船就像是我的家了。”我看了一眼船长,把我心里想的话也说了出来。
“二副啊,所以你要么趁着年轻离开这个行业,要么你就干到60岁,当你30岁还在船上漂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已经离不开了,你离了船你会发现你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成。”此刻两个人已经忘了自己已经身陷囹圄,开始议论起了人生。
时间像一头狂奔的野驴,飞驰而去,天已经亮了,我跟船长算是讨论了半宿,我都感觉两人相见恨晚,情不自禁,惺惺相惜了。
“老二,走,咱俩去踹门。”船长笑看了我一眼。
虽然此刻我们已经精疲力竭,能跟高层对话,我们也豁出去了!
我把裤腿挽了上去,舒展了一下筋骨,大喊一声草泥马!一脚揣在了铁门上!
“嘭!”沉闷的声音传来过来。
“我来一脚,我来一脚!”船长像个孩子一样,也把裤腿挽了起来,往后推了几步,跳起来冲门踹去。
悲剧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发生,门突然开了,船长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他在空中滑翔着,姿势优美,一脚踹在了开门的守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