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维修,争取给公司减少不必要的损失。”老鬼把报文用英语写在纸上,我轻轻的敲打着发报机的键盘,将信息传递出去。
中午的时候,全船都集合在餐厅,帮助大厨包饺子,船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大厨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黄豆芽炒鲅鱼,黄豆芽炖魔鬼鱼,黄豆芽螃蟹汤,用粗糙的面粉跟黄豆一起蒸的叫不出名来的东西。
三副把藏在空调出风口的白酒拿了出来,老鬼也把他的药酒无私奉献给了大家,到了晚饭的时候,看船的守卫跟我们一船人挤满了了4张桌子,齐刷刷的看着船长。
“今天是年三十了,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好在大家都没有什么大事儿,总之事情都结束了,公司让我们年三十开航,我去,你们在陆地上安稳着过年,就不想想我们的感受?咱不管他们,咱就过了年开航,出了什么事儿算在我头上,今天晚上大家只管吃好喝好!”船长霸气的开席语让大家大声的叫好。
“船长真猪逼啊!”大家纷纷一阵感慨,不停的鼓掌。
半年了,我都忘了酒是什么味道了,啤酒已经被看船的守卫喝光了,三副在空调里藏的两箱白酒成了年三十的调味剂,两个守卫虽然听不懂我们说什么,有酒喝,有东西吃,他们也非常的满足。
“嫩妈老二,你瞧你这船跑的,到了印尼被嫩妈印尼人打,到了马达加斯加被马人打,换了我,我早给他们干趴下了,老二嫩妈你这人太软。”老九喝了半杯白酒就有些醉了。
“九哥啊,就当是那个阵势,我敢动吗?人家都是武装份子啊!”我喝了一口酒给自己辩白道。
“嫩妈,什么武装份子,嫩妈你就是太软!”老九嘟囔着。
“九哥,你别老是软软的。”我用胳膊拐了一下老九,小声对他说道。
“嫩妈,也不知道老刘这个小子怎么样了。”老九突然有些感伤,毕竟我们跟老刘三个人曾经是最最好的小伙伴。
“哎,九哥,别想了,咱们喝酒!”我把半杯白酒一饮而尽。
我是一个感性的人,四年了,我没有在家里过一次年,桌子上的另外的人何尝不是呢,如果不是因为强制换人,我不会在留尼旺下船的,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四处漂泊的日子,就好像《海上钢琴师》里的男猪脚1900说的那句话:“城市那么大,看不到尽头,我停下来不是因为所见是因为所不见,是因为看不见的东西。连绵不绝的城市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尽头,我需要看见世界的尽头。上了岸,何去何从?爱一个女人,住一间屋,买一块地,望一个景,走一条死路,太多的选择我无所适从。漫漫无尽,思前想后你不怕精神崩溃?那样的日子怎样过?我无法遗弃这艘船,宁可遗弃自己的生命。”
我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丁点的白酒,舷窗的玻璃上反射到我的头像,我冲镜子里的自己端起了杯子:“兄弟干杯!敬我们无处安放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