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带着几个孩子,几乎每天都在加班干,已经够快了,怎么还是慢了。
“慢了!”苏白衣皱着眉头,道:“两个月不行,一个月之内,必须要完工。”
“一……一个,一个月!”吴德贵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不过仍旧咬咬牙道:“那好,大不了我不睡觉,晚上也干。”
“不能这样干。”苏白衣摆摆手:“你要找原因,知道自己为什么干这么慢。比如说……”抬手指了指一百米外的那个取土坑:“倒腾土跑那么远干啥,就地挖坑不就行了么。”
挑墙其实很快,关键是运土太慢。
一担子两筐土,也就一百多斤重,运到施工场地用水一泡,几乎就看不见了。就吴德贵家的这种条件,伙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没有热量干重活,想想就知道是什么效率了。
所以,制约进度的就是运土,不是和泥,也不是挑墙本身。
“这……”吴德贵讪讪一笑,给出了一个让苏白衣无奈的理由:“离太近了挖坑的话,家里风水就坏了。”
“好吧。”苏白衣也不能破坏人家风水,只得苦着脸点头,道:“为师给你想办法吧,你先去忙,我去去就回。”
“恩师,您进去喝口水!”
“不了,你先忙吧!”苏白衣摆了摆手,走进了小树林。
拉开系统先买了一瓶冰镇啤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又买了另外一样在共和国已经被淘汰了的神器:板车。
明代的独轮车肯定是不能用的,那玩意短距离运输还没有担子好使。
马车,吴德贵家里又没有马。
只能弄个板车了。
这东西用着轻便,关键是一次装的土够多,十担都不止。
这东西两只轮子,前后各用一只竹坝拦住,装满的话估计一车应该能装一方土没问题。
苏白衣买回来之后,又“吭哧、吭哧”的将车子拉到惊呆了的吴德贵面前,将两个车把一丢,“你试试这东西。”
吴德贵试了一圈,眼睛发亮:“师傅,这,这可是个好东西,没想到这么省力,我拉着它,好像拉着空气一样。”
苏白衣脑门一黑:老子拉了一段路累死累活,你特么说是空气?
好吧,咱俩这辈子别想做朋友了。
“这下成了吧。”
“成,成!”吴德贵看着板车,就像是看着一条白嫩嫩的落(luo)体(ti)一样,色眯眯的再也抬不开眼睛:“一个月,就一个月。”
苏白衣点头。
有了这个板车,一个月之内还弄不好,那只能说你吴德贵在偷懒了。
……
第二天一大早。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便有两辆马拉的大车从西面的官道上飞驰而来,一路穿过滨湖南路,朝着商业街走去。
“吁……”
赶车的人停下大车,用毛巾简简单单的擦拭了一下头发上的露珠,便朝着同济堂尚未打开的大门大喊大叫:“掌柜的,您的药材到了,快点来卸货。”
清静的早晨,街上行人还不怎么多,赶车的司机这么喊了一下,几乎半条街的人都能听到,睡在被窝里的则是一阵叫骂。
那边同济堂的活计好似一点都不急躁,慢慢的打开门,手捂着嘴打着哈欠出来,道:“怎么这么早,不是说中午才能到么?”
“哎……”马车夫道:“本来算着中午到的,可我家主人听说这边药材要的比较急,所以就让小人连夜送来了,这不,一晚上没合眼,马都累的跑不动了。”
“行吧行吧,那就麻烦小哥帮忙将药材送到里面,你们辛苦,我去给诸位弄点吃食来。”
“好嘞,谢了掌柜的。”
整条大街,不少双眼睛同时盯住了同济堂。
不远处斜对面的一幢楼上,木质的窗户“吱呀”一声突然被打开,从里面伸出一个带着小帽的人头,也有意无意的朝这里看来。
中午的时候,牛新生带着两辆大车来到同济堂门口。
伙计们又开始将店里的药材搬出来,朝牛家的马车上装货,还不时的传出牛新生的声音:“这是地黄,都放这儿,放这儿,黄芪放这边。哎呦,我说师傅您轻点,您都不知道这些药材多珍贵!”
对面的阁楼里。
王敏德面无表情,坐在桌子前时不时的皱皱眉头沉思,好似在思索同济堂到底从哪里弄到的药材。
而另一位邱三却就没有那么平静了。
他一会伸出头看看窗外,一会做到椅子上骂骂咧咧:“这个小娘皮,两大车啊,整整两大车,这得多少钱啊,我邱某人辛辛苦苦二十年,竟然还不如人家一夜功夫。”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红的。
有这么好的事落不到自己头上,邱三不知道心里有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