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苏家后生来了,正好,咱们打麻将。守心,我跟你说,你是没玩过这个麻将,呵呵,等下你就知道了,这东西比马吊好玩多了。”
苏白衣注意到,今天的周府,平时一般都是二老专用的凉亭下,似乎多了一个人。
那家伙看上去五十多岁,脸色红润身材微胖,头上黑发浓密油光可鉴,胡须一缕显得飘然出尘,看苏白衣的时候两眼炯炯有神,似乎要一眼将他看透。
不过,他的目光和袁可立比起来,虽然也能称得上是犀利,却多了一些儒雅,少了一些杀气,而且,苏白衣能很直观的感受到他的善意。
“来来来,苏白衣,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袁可立摆着手让苏白衣坐在他面前,又指了指对面那人,道:“这是王守心,也是你的长辈,你过了见一下。”
“见过王先生!”苏白衣行了个不卑不亢的礼。
王守心捻须而笑,点头回应。
“好了,都认识了吧,苏小子,你坐我对面,咱们开始,垒长城喽……”
苏白衣却并没有坐,也没有理会袁可立的邀请,而是将手中的药箱朝石桌上一放,道:“大人,您可别让我为难了,咱们不是说好了么,先检查下身体用一下药,然后吃早饭,早饭过后再玩!”
袁可立像个小孩子一般,嘟囔道:“你小子,老夫这么大年纪了,这里里外外,也就你敢给我发号施令了。”说道这里,眼睛突然一亮:“呦,我差点忘了,你小子昨天可是狠狠的发了一笔,一支药卖了六千两银子啊,厉害,厉害,这些日子我也用了你不少药了,这么算的话,把我这把老骨头卖了都不值药费了。”
“秦有德那小子这次出了不少血!”周士朴也跟着附和,伸出手又点了点苏白衣,道:“你啊,还真敢开口,我估计这事这会儿都能传到京师了,六千两银子一支药液,大明朝也就你这一份了。”
被两个大佬轮番轰炸,苏白衣一脑门黑线,哭着脸道:“现在您们说起我来了,当时被他坑了五百两银子,也没见你们帮我说话。”
“我帮你?”周士朴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又果断的摆摆手:“就你小子那坑劲,老夫害怕自己掉坑里去。
再说了,这事啊,呵呵,你自己干就好,万一老夫参和着,这背后不知道多少人得骂我,没准好事还能成坏事呢!”
周士朴说的也对。
不是他不帮,而是他的身份实在太高,有些事,很不方便做。
这苏白衣当然可以理解。
“也真有你的!”袁可立接过话茬,,一边喝水一边眯着眼睛问他:“那破腹取子的主意,你是跟谁学的,老夫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就吓了一跳,还好有惊无险。”
“是啊!”周士朴作证:“昨天他跳起来就要去揍你,要不是我拦着,嘿嘿!”
“还好你拦着,不然哪能知道这世上还真有破腹取子之道。”袁可立感慨非常,又淡淡的问了一句:“三国时华佗要给曹操破开头颅祛病,现在看来,曹操真是冤杀了华佗了。不过苏小子,你这医道,真是家传?”
“家传!”苏白衣一口咬定。
旁边的王守心一直捻着胡须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他们三个你一句我一句的逗趣,到了这个时候,却再也忍不住了,呵呵一笑道:“昨日老夫听说你破腹取子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倒也没太放在心上。后来又听说你有九成以上把握治口糜之症,老夫再想,你确实有了不得的医学传承。”
“王先生过奖了。”
袁可立道:“你要喊他王院长!”
“啊?”苏白衣一愣,没反应过来。
院长?
大明朝也有科学院?
“呵呵……”王守心一笑,看着苏白衣道:“之前辛然就对我提起过你,说你精通术数一道,让我请你去文正书院讲学,然那时你在沈家,我也不便邀请。
如今你倒也潇洒的很,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去我文正书院,教授算学和医理?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听你讲课的。”
“这也是我的意思!”对面袁可立突然严肃起来,捋了捋胡子道:“你既然无心科举,倒不如开坛讲课,效法当年阳明先生,莫要辜负了这一身的本事。”
在袁可立的心中,苏白衣是真的有本事的人。
他治好了消渴症,上知天时下知地理,精通数术,如今又弄出个什么破腹取子。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让袁可立震动。
所以,今天文正书院的院长亲自邀请苏白衣前去讲课,自然也是他袁可立在中间牵线搭桥极力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