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恂明知道苏白衣是自己老乡,却只能硬憋着不出来说话。因为他牢记着袁可立那句:“除非你把他推到内阁首辅的位置,否则,就会出乱子”的话,知道苏白衣那种眼中无天的家伙,所以才一句话不说。
可现在崇祯皇帝既然问起,他也不能当做哑巴不是。
候恂缓缓出列,对着皇帝御座的方向深深一礼,很干脆的道:“苏布,字白衣,河南归德府人,乃是已故南京侍郎苏宣的儿子。”
来个很笼统又很详细的简介,既回答了皇帝的问话,又什么都没说等于废话。
这便是候恂的高明之处了。
可皇帝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追问道:“其人如何,其才如何?”
候恂深吸一口气,再次来了个擦边球:“苏白衣是个四试未中的童生,如今年且二十,在乡梓教书为生。”
听到这里,皇帝皱了皱眉头。
四试未中,秀才都没有,还是个童生!
这也算是有才么?
心里顿时对苏白衣的期望减了几分,冷冷哼了一声道:“怕也是个空腹之辈!”
洪承畴摸了摸脑门的冷汗,扑通一下再次跪倒:“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苏白衣乃是奇人异士,虽无功名,可算非常之人也。”
他说话间,从袖子里摸索出一根已经被撸掉了毛刺的黄瓜,外皮显得光溜溜,恭恭敬敬的高举在手中,:“陛下请看,此为何物?”
“这……”
“这是……黄瓜?”
黄瓜崇祯自然是见过的,不但见过,还吃过。
可大冬天里看到这么嫩绿的黄瓜,他就有些不敢确定了。
“回陛下,正是黄瓜!”洪承畴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黄瓜递给已经下来索要的王承恩,继续道:“众所周知,冬日里是不可能培育黄瓜的,可这苏白衣却培育出了黄瓜。”
“真的?”
众人都微微奇怪,皇帝也来了兴趣,将手中的黄瓜把玩着仔细看了两遍,然后突然掰开断成了两截,将其中一截递给身边的小太监:“你尝尝,味道如何?”
小太监不敢说话,拿着黄瓜就往嘴里塞,吃了几口便点头道:“陛下,是黄瓜!”说话间还有些激动,将剩余的黄瓜快速的全部塞入口中。
“呵呵,倒也有些意思!”崇祯将手中的半截黄瓜放在桌子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陛下!”洪承畴又从怀里摸索出一小块正方形的肥皂,恭恭敬敬的举在手里道:“此物名肥皂,与皂角粉一样,可洗衣物,但效果甚好,这也是那苏白衣制造出的东西,不但洗衣更为快速,还不用棒槌衣物,不伤衣物。此物风靡一时,颇受百姓推崇!”
“看来是个心思巧妙之人!”崇祯淡淡的口头称赞一句,对着洗衣用的东西却不甚感兴趣,他关心的是战局,是江山,不是洗衣服做饭这等小事。
虽然对苏白衣略有称赞,但从目前为止,这家伙的所作所为基本上都集中在两个方面。
一是做饭烧菜、种菜;二是洗衣服。
这样的一个家伙又能有多大的本事?
“洪大人这么一说倒也提醒了我,苏白衣这人臣也听说过!”一个须发花白,面带红光微胖的老者从右侧队伍中出列,声音特别洪亮:“陛下,臣前段时间听说一件怪异之事,说归德府有孕妇难产,苏白衣持刀将那孕妇破腹,从腹中取出二胎!”
“啊……”王承恩失声道:“徐,徐大人,这岂不是杀人?”
崇祯也点点头:“杀一人救二人,朕可赦他无罪!”
“非也,非也!”徐光启摇摇头,道:“据说,苏白衣从那孕妇腹中取出胎儿之后,以羊肠做线又将孕妇破腹之处的伤口缝合了起来,孕妇月余便痊愈!”
“还有这等事?”崇祯听到这里,不淡定了。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好嘛!
其他人也一脸的不相信,全都窃窃私语。
崇祯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候恂身上,看的候大人浑身一抖,不等皇帝问话赶紧站出来,他赶紧躬身行礼道:“回陛下,这是真的,臣八月回乡之时,还见过陈员外家的儿媳和两个婴孩,与正常人无异。”
众人一阵大惊!
崇祯却道:“也是一位奇才啊。洪爱卿,刚刚你说他精通什么……气,气象?”
“对,是气象!”洪承畴这次淡定多了。
“何为气象?”崇祯纳闷了。
只听说过天象、星象,怎么又弄出来一个气象?
“气,气象……”洪承畴傻眼了。
当初也就是听王守心这么一说,可具体什么事气象,他却不知道,只能再次抹了抹冷汗,有些尴尬的道:“这个,臣也不知,陛下不如问候大人,候大人或许知道一二。”
候恂脑门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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