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毅,眼底掠过一抹狡黠的笑。
今日这人装醉将她骗了过去,想必福愿寺他也是跟着去过了,就是不知道此人到底对她的事情知道多少,看样子不像是要故意为难她。
跟着封毅回到镇府司,又亲眼看着他将那黑衣领头关押进了刑房内。
“说!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刑房内,不断传出狱卒的打骂声,鞭子每甩过去一下,便是一处皮开肉绽。
简容站在刑房外面,静静观赏着这血腥暴力的一幕,不由得发出了一阵叹息:“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审问犯人的?”
封毅坐在刑房外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裹腕的袖口:“例行公事而已,看不惯?”
简容摸了摸鼻子,鄙夷地扫了眼封毅:“还以为镇府司多么不可一世,原来也就是这么一点手段。”
封毅坐直了一些,倚靠着椅柄,下巴抬了抬,优哉游哉地望着前方:“你要是有办法,你去也行!”
简容得意地扬了扬眉宇,笑道:“好啊,让你的人先退下。”
封毅颔首,抬首对着下面的狱卒道了一句:“行了,把人交给国师大人,你们可以退下了。”
几个狱卒愣了一下,又看了看一旁那瘦胳膊瘦腿的国师大人,不由得面露怀疑……就这样的身子骨?
简容倒是没有搭理狱卒们怪异的目光,径直走到了刑房之中,在那黑衣犯人的面前晃了一阵。
“大哥,我长得很难看吗?你为什么看都不看我?”
黑衣犯人:“……”
外头的封毅:“……”
一群狱卒们:“……”
简容又在原地转悠了一阵,始终不发一言,这人不看她,自己就没法从他的眼中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这样岂不是什么都审问不出来?
狱卒:“校尉大人,这……国师大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那狱卒刚说完,一旁的封毅却是一个淡漠的眼神瞥了过去,吓得那狱卒立刻噤了声。
“我可是帮了你的,如果不是我,现在你指不定还要多受多少罪呢,你这爱搭不理的,有点不大好吧?”
简容见那人迟迟没吭声,却也是不恼,只是不紧不慢地伸手从火炉中提起了一刑具,取在手中把玩着,口中慢条斯理道:“我知道你不畏惧刑法,那是因为镇府司的刑法还不够严酷,不够绝望,不够……让人生不如死……”
简容瞥了眼那人,见那人神色依旧平静,却是微微一笑,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听说过浴桶刑吗?”
外面的狱卒一愣,心中疑惑,自己当了这么多的年的狱卒,还真没见识过这种刑罚,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封校尉,却见封毅也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正兴致勃勃地听着。
“就是将犯人泡在一个只有头能伸出来的浴桶中,然后在他们的脸上涂满牛奶蜂蜜,以此招惹苍蝇。”简容随意地瞥了眼那黑衣犯人,见其依旧是一脸的不为所动,隐约可见其眸中时而闪过去一丝异样。
“这还没完,行刑的时候他们会定时给犯人喂食,数天之后他们就泡在自己的粪便中,清醒地忍受着蛆虫和蠕虫蚕食他们的身体,直至身体腐烂。”
简容脸上的笑意更甚,一脸淡然地打量着那黑衣犯人,却见那人虽还在故作镇定,脸色却已经吓白了。
“还有一种酷刑,相信你也一定没有听说过,名字叫鼠刑,就是在一端开口的箱子里装上老鼠,将开口端扣在受刑者身上,然后在箱子上方点火,令箱子升温,老鼠们为了逃脱,就会在受刑者身上打洞,往他们身体里钻。”
简容说完,再一回头,却见那黑衣犯人已经吓得双腿直颤,脸上已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想试试吗?”简容又是邪魅一笑,清隽的面容看似干净无暇,难以想象说出的话却是这般残忍可怖。
那黑衣犯人总算是动容了,一双惊恐的眸子恶狠狠地瞪着简容:“你到底想干嘛?”
也就是在他抬头的瞬间,自己的目光顿时与简容在空中碰撞,霎时间心底升起一股寒凉之感。
那双冰冷犹若深渊般美眸仿佛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瞬间将他的心神全部吸了进去似的。
赤羽阁……蒙面阁主……还有……顾靖!
竟然是顾靖!
简容面色微沉,不置一词,转身径直出了刑房。
刑房的门被打开,外面的封毅立刻站起了身:“问出来了?”
简容笑了一下,脸上拂过一抹戏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