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期握紧拳,“为了当年降灵那一掌值得吗?”
他的话一出,江溢脾气彻底上来了,“席桑让,你就是这么想的是吧?”
他如何想,他的怨念到头全成了愧疚。江溢凭什么要担待,就因为当年他充满悔恨的推开了江溢,他又凭什么希望江溢不后悔的选择修鬼术,说到底,他的自私从那时起便作祟到现在。“若是降灵的事,你大可不必挂在心上。”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会问。”江溢按按眉心,“所有的事都被你定论,包括我,席桑让,我何曾想要你还过什么?我要的你又还得起吗?”
席子期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溢上前几步,搂住他的腰当即俯身吻上去,双唇相贴,席子期手握得更紧,甚至忘了呼吸。江溢鼻尖在他脸颊上厮磨两下,“席桑让,我不要你还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他又一步步退开,眼里倒映的是席子期的无措还有自己的荒唐。
江溢回到入口时,看到席若白已经靠着甘青司睡着了,他轻声走到甘青司对面坐下。
“无浪兄,可是又感慨了?”
“嗯。”江溢两手撑着栏杆,双眼投视明月道,“最怕不是情深缘浅,最怕是情有独钟。”他似是有些倦了,收回视线,“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早?”
甘青司道,“我只怕你嫌迟。”
江溢放下了吗?不是放下只是求而不得罢了。
翌日一早,大家便连忙赶回淮州,刚到城内竟是花灯结彩。一路上喜庆之乐吹锣打鼓,百姓们也个个在街上凑热闹。
给席真找轮椅的江溢在人群中十分扎眼,本就人高马大,举着个轮椅穿过人群,百姓们退让不及生怕他砸下来。
江溢费力从人流中挤出,把轮椅放下,又小心翼翼的接过甘青司背上的席真。
“碰上老朋友了,知道今儿个谁成亲不?”
甘青司瞅他这得意的样子,道,“看兄台如此喜气,莫非是今日终于要嫁了?”
江溢撵蚊子似的赶他,“是孟止,观淮遇着的那个孟公子。我刚刚在路上碰着他,他让我们去讨喜酒喝。”
“挺好啊,我们去看看吧。”席真想着这一路也该让大家休息休息,喝个喜酒也是好的。“斐灵你们先去客栈休息吧。”
席斐灵他们走后,几人就加入喜气洋洋的队伍。
奈何孟府门口不仅百姓成圈,石阶之上也是人满为患。
江溢他们便站在外围,看着新郎骑白马而来,孟止春风满面,对恭贺的人们回礼。待大花轿一来,新郎官期盼的目光中还带着些紧张。
孟止伸手掀开大红的绫罗轿帷,将手递过去,柔荑从红袖现出缓缓覆上他的手。
甘青司和席若白互看一眼,心里疑问很快消散。
“几位恩公也来了?”
说这话的人并不是孟止,而是曲如令。
此时曲如令站在他们身旁,一身红衣,一身的绝代。
“接下来就该是拜堂了。要一起进去吗?”曲如令笑问。
甘青司他们颔首。
“恩公!如令!”孟止看到他们,急忙叫人邀他们过去。
红烛喜字,曲如令就站在新娘后方,眉眼含笑,好似和孟止拜天地的是自己一般。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孟止带着新娘朝曲如令走去,“如令!”
“孟止,恭喜。”曲如令把手中的木盒递上,“盼君如意。”
孟止笑着收下,随即拉起新娘的手往甘青司那边去。
他没看到曲如令转身,没看到绝美面容上的泪痕。
“兮儿,这便是我向你提过的恩公。”孟止介绍道。
女子施礼,柔柔唤了声恩公。
祝贺完后,他们也不多停留,便向孟止辞别。席若白出门四处张望,终是没再见曲如令。
孟止,情爱便是我寄相思春风里,你为佳人折枝头。
席若白记得当时曲如令和孟止走时,笑靥如花。曲如令爱得潇洒,放得也洒脱。他那一身红是为了还自己一个愿罢。
甘青司手放在席若白肩头,“不得愿事八九,各有各的路。”
“曲如令他很苦。我以为他会得偿所愿,却未想事与愿违。”为人屈身不夜欢,玉手枕,朱唇点,席若白听他谈笑间,听的是笑语,诉的却是甘肠。
“世间事少有对等。听欢,曲如令会好的。”甘青司宽慰道。
席若白无力一笑,换来甘青司皱眉。
他用手指抚平席若白眉间的愁思,问,“听欢,人生可苦?天涯可远?”
席若白道,“人生苦短,天涯无边。”
“我陪你走一遭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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